朱高煦道:“爹爹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朱棣默然片刻,又道:“缓缓施之,不可cao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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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徐妃眉心紧蹙,苦苦思索。
眼下,丈夫的处境的确不妙,朝廷调兵遣将,一系列动作直指北平,漫说丈夫现在兵也没了,将也没了,只是一个光杆儿王爷,就算他当初节制北疆诸王,统领三关边军的时候,手中也不过仅有十余万兵马,这些兵马和朝廷相比,仍然是ji蛋和石头的重大差距。何况这些兵马各有统属,丈夫奉皇上旨意统率他们剿灭胡虏时,他们自然要听令行事,真要说对抗朝廷时,他们还有多少人肯俯首听命那就难说了,到了如今这一步,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丈夫和儿子、这一大家子,就没有一条活路了么?
思忖良久,徐妃铺纸研墨,开始挥毫书信。
她也知道皇上针对丈夫的一系列作为,令娘家现在是左右为难,处境尴尬,心中本也不yu再给娘家惹什么麻烦,可眼下,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求助于弟弟。
弟弟承魏国公爵,在朝为武班之首,对皇上的心意、朝廷的动向一定非常了解,从他那儿了解一下皇上最终的目的,也好做些相应的对策。再者,也可向弟弟求助,让他动用徐家的人脉关系,向皇上施加影响。一连三个藩王被削爵,已然是天下震动,这时联合不赞成削藩的大臣们进谏,或可改变皇帝的心意,化干戈为yu帛,保住自己的家人。
徐妃字斟句酌,jing心写就一封家书,遣了一个心腹家人,快马送往京城。魏国公徐辉祖收到大姐这封信,见信中叙及燕王府如今如履寒冰的处境,也不觉为之黯然,可是反复看看这封家书,字句之间,又满是姐姐向自己倾诉时的愤懑之情,尤其是姐姐哀求自己联络反对削藩的大臣向朝廷施压之语,更令他触目惊心。
自皇上决定削藩开始,徐家武官班首的位置便岌岌可危了,上一次因为xiao妹茗儿,更惹得皇上极为不快,如今徐家真要为了几个nv子,自绝于朝廷、自绝于皇上吗?徐家,可是素来忠心的呀……
想想皇上对付自家叔父都是那般手段,徐辉祖更是不寒而栗,默默地看着摊在桌上的那封家书,一个念头突然跃上他的心头,徐辉祖把姐姐的亲笔信拢入袖中,匆匆离开了家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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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真朝廷忠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