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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楼上,燕王世子朱高炽和两个兄弟,正陪着三舅父徐增寿和驸马王宁等人饮宴,锦衣卫的人在二楼也开了两桌,守住了楼梯两侧的位置。公务在身,他们不敢饮酒,但是各种好菜却点了一桌子,反正是徐大都督会帐,这几年锦衣卫的人油水也不大,谁不想尝尝金陵十六楼的珍馐美味。
“蹬蹬蹬!”楼梯声响,一个眉清目秀、十分俊俏的白袍公子拾阶而上,半个身子探出楼面便止住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左右一扫,定在夏浔的身上。
夏浔目光与他一碰,连忙放下筷子,拿起mao巾拭了拭嘴角,他起身的时候那白袍公子已悠然转身,慢慢地走下楼去。
“大哥,大人吩咐,要大哥对燕王世子他们看管的更紧一些。”
楼下街边就是一条河流,碧波dang漾,河边垂柳成行,柳枝袅娜,随风轻拂。
刘yu玦拂开肩头的一截柳枝,轻轻地说道:“朝廷已决定对燕王下手了。今天刚刚捉了燕王府随同北平布政使司来促请朝廷释还王子的三个侍卫,那个百户受刑不过,已经按照咱们的吩咐‘招供’了,供词已经呈送给皇上,皇上马上就会下密旨给北平方面。为防消息暴露,在对燕王实施抓捕之前,燕王三子还不能动,可你这边必须得格外xiao心,燕王既然公开向朝廷要人,难保不会私下知会他的三个儿子,让他们伺机逃走。”
夏浔道:“这个可能应该不大,他们不管去哪儿,哪怕是在中山王府里,也是在我们严密监控之下的。”
刘yu玦轻笑道:“我当然知道呀,大哥做事,我是再放心不过了。不过……xiao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不希望大人责罚于你。”
夏浔凝视着他,忽尔也是一笑,说道:“yu玦如今做事成熟老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毫无主见的xiao书生了,看来随在大人身边,日日受大人cao练,果然是大有长进。”
不知怎地,听夏浔这么一说,刘yu玦俏脸竟尔一红。
宴罢,徐辉祖带着三个宝贝外甥回家去,中山王府的侍卫随行在他们身侧,锦衣卫的人员则在最外围,前行左右防护得风雨不透。路过一家yao店的时候,夏浔对身边一个锦衣卫道:“你们先行几步,我这两天不太舒服,去店里抓一服yao。”
“是,大人。”
夏浔翻身下马,走进yao店,这家yao店店面太xiao,连个伙计也没有,只有一个掌柜,正背对men口整理着一口口yao匣,夏浔在案板上“咚咚”地敲了几下,沉声道:“掌柜的,我抓yao,防风、生地、当归、蝉蜕、王不留,追地风,各抓五钱,煎做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