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姜涨红着脸去扳沙宁的手,沙宁俏眼一眯,冷冷又问:“那么,可有本王妃通匪的罪证?”
“没,也没有……”
“hun帐东西!那么你只管封你的城men,抓你的jian细,本王妃要出城狩猎,为何也要受到阻拦?”
沙宁越说越气,抬手又是一记耳光,徐姜眼前刚刚消失的星星再度闪烁起来,沙宁跃上马背,飞扬跋扈地喝道:“出城!我看谁敢拦我!”
徐姜脸上一边一座五指山,麾下兵丁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位可怜的受气包xiao旗官,然后默默地走去搬开拒马鹿角,沙宁带着十余骑快马轰然出城,徐xiao旗这才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对左右属下悻悻然地道:“好男不与nv斗,要不然……哼!哼哼……”
沙宁出了城men,策马驰出五六里地,方才勒缰伫马,慢慢张开掌心,在她掌心,正有一个纸团,已经被掌心的汗水攥湿了,沙宁展开纸团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脸se顿时凝重起来。
骑士们都静静地侯立在周围,谁也不敢说话,荒原上只有从北方刮来的风,带着一片呜咽声掠过。
过了许久,沙宁才慢慢团起纸团,深深地揣入怀中,将meng面纱巾掩起,对左右吩咐道:“胡luan猎几只山ji野兔、hua鼠狍子,午后即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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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朱权看完纸条,痛心疾首地捶桌子:“本王应该答应四哥才是,现在只能坐以待毙了,只能坐以待毙了!悔不当初!”
沙宁劝道:“殿下,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朝廷旨意下来之前,咱们还有一搏之力。”
朱权绝望地道:“怎么搏?朱鉴已经锁城困府,本王寸步难行,他又密报陈亨刘真率军来援,如此情形,就算泰宁、福余、朵颜三卫肯出手相助,他们惯于马战,不擅攻城,等他们集结兵马,来到大宁城下,本王大势已去矣……”
纸条是徐姜写的,任谁也想不到,这位经常被燕王府的人斥骂殴打的xiao旗,就是被燕王府重金收买的耳目,不过他虽是朱鉴亲信,具体情形也不了解,他并不知道表舅得到了一封福余卫首领敖登格日勒写给宁王朱权的信,信中说已经与泰宁卫、朵颜卫首领商量妥当,只等朱权一声令下,便即倾族而来,发兵相助。
内容其实说的非常含糊,许多事情都说的没头没尾,似乎不是头一回通信了,也不是头一回计议一些事情,所以有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通信双方才能明白,也正因如此,却也给人更多的想象空间,这封信落到朱鉴手里,找了懂meng古文的人翻译过来,朱鉴自然大吃一惊。
奈何自从燕王造反之后,朝廷已经暂时停止了对其余诸藩进bi的步伐,他也不敢做得太过份,只好打出城中出现燕王jian细的幌子,加强了全城的封锁和对宁王府的戒备,派人把消息急报正在松亭关驻守的都督陈亨和总兵刘真,请他们领兵过来镇住大宁城,与此同时,把这封信及译稿一同急报京师,请领圣旨。
朱鉴知道,这份物证一旦送抵京师,圣上必定下旨擒拿宁王回京,甚至有了燕王前车之鉴,将宁王就地正法也说不定,这样大事自然不可能藏在他一个人的心里,如果连心腹将校都不明真相,如何能把他的命令贯彻好?所以大略知道真相的将校还是有几个的。
徐姜便是其中之一,他正在表舅家里墨墨迹迹地发牢sao,说燕王府如何嚣张跋扈,害得他被手下人耻笑,朱鉴便向他透lu了几句,叫他安心守好城men,防止jian细出入,用不了多久,宁王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徐姜听了做出欢喜模样又追问了几句,因为怕朱鉴生疑,倒也不敢盘根究底,离开表舅家里,他便把掌握的消息写成纸条,等着机会报与宁王府。果然被他等到了,挨一耳光又算甚么,他从宁王府得到的好处,就算给他十辈子军饷都换不来。
沙宁看着朱权坐立不安的样子,脸上也yin晴不定,有些烦躁起来。meng古三卫中,她的朵颜卫部落是势力最弱的,当初哥哥把她嫁与宁王,未尝没有借助宁王势力壮大部落的原因。宁王甲兵八万、战车六千,是不折不扣的塞外王,她嫁到宁王府一年,朵颜部落在宁王的帮助下和其他两大部落尽量的容让下便开始壮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