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谨身殿门前就见木恩等大小太监都在门口儿跪着,一个个面色如土,夏浔连忙停住脚步,向木恩小声问了一句,木恩往殿上指了指,小声道:“皇上龙颜大怒,百官请见,一个不见,正在殿上生气呢,已经砸了几件东西。”
百官没有皇上允准,除了奉天大殿,走到不了别处的,夏浔和纪纲有穿宫牌子”这才畅通无阻。听了木恩的话”夏清心中一沉”向纪纲使个眼色,便一起走进殿去。
“啪!”
又是一只上好的定窑茶盘摔碎在脚下,县诗赶紧与纪纲长揖施礼:“皇上息怒!”
“你们来子!”
朱棣脸上似笑非笑,眸中闪烁着奇异到光芒,说他在发怒吧,那样子又不太像,倒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精神有点不太正常,看得夏诗和纪纲心里一阵发毛。
“他们坑俺、害俺、逼得俺堂堂皇子、一藩之王,铤而走险,被迫靖难,四载出生入死,几度命悬一线!如今俺得了天下,对他们还得以直报怨,俺得低声下气地哄着他们、供着他们、陪着小心、说着小话儿……”
朱棣痛心疾首地说着,盯着夏诗浔和纪纲的目光,一片水色莹然:“俺对他们是推心置腹,竭力买好啊,俺朱棣……是真的想做个好皇帝,想做一番大事业,想得到他们的认可啊,怎么就这么难呢?”
朱棣很郁闷,其实夏浔也很郁闷,来自于现代的他,根本无法理解,那狗屁的道统真的就这么重要,就可以高于一切?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笑声由低到高、由小到大、由悲怆到疯狂,笑声从朱棣的胸中喷薄而出,仿佛殷殷卷过空旷田野的一串滚雷。
“男儿大丈夫,不能快意恩仇,就算做了皇帝又有什么快活?联是天子,九五至尊,需要一味地对他们委曲求全么,错了,他们大错特错!以为联会任由他们蹬鼻子上脸?”
笑声还在宫殿上空回荡,朱棣愤懑的咆哮便带着凛凛的杀气扑面而来:“好!好!好!求不来一今天下太平,朕就杀它一今天下太平!莫道俺朱棣的钢刀不快,杀一不能做百,联就杀百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