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赶紧道:“皇上最希望的,不是杀几个愚腐的书生,而是天下士子的归心,所以臣以为,对于可以争取的,还是应该大力争取,即便他们不能为皇上效力,也大可不必一并杀了,经过景清刺驾这件事,如果皇上还能对他们宽宏大量,读书人也不是个个都读书读傻了,总有明事理的,会钦服于陛下的胸怀,甘为陛下所用。”
朱棣又睨了他一眼,夏浔赶紧叉手低头。
景清刺驾,牵连甚广,陈瑛和纪纲又抓了一大批人,建文旧臣现在都急着和他们撇清关系,避之唯恐不及,哪有一个肯为他们求情,早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而夏浔这么做,明显是出力不讨好的,一旦有人效仿景清,再来一个假投降真行刺,夏浔岂能不受牵连?他是从龙之臣,功勋卓著,现在已位极人臣,如果是为了甚么私心,明显不需要这么做。
“他是在为俺打算啊!”、
想到这里,朱棣心里有些暖意,他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奏章,神色缓和下来,对夏浔道:“好吧,那你去一趟,堂堂国公出面,朕算给足了他们面子,表足了朕的诚心吧?愿意认罪的,朕网开一面,官复原职。执迷不悟的,纵然罪不当斩,也要发配流放,绝不饶过!”
“臣遵旨。”
朱棣又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有三个人,你是不用理会的。”
夏浔并没有问那三个人的名字,在朝,朱棣最恨的就是方孝孺、黄子澄、齐泰,其中尤以用离间计险些害他杀掉自己儿子的方孝孺为甚,在外,最恨的则是把他老子的灵位捧上城头当盾牌使的铁铉,要是为这几个人求情,那是铁定碰一鼻子灰,他赶紧应道:“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