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岛显然也只是他们的临时寄居地虽然这个……”临时”的时间长了点儿,因为这里只是他们吸纳盗伙、集散赃物的所在,他们的家人全都安置在陆地上,海盗们经常乘小船上岸回家与亲人团聚,所以这里的人员流动特别频繁,仅仅能做到岛上始终有人看守,只有在出海的时候或者像眼下这种情形下,他们才会迅速赶回来,统一听候调遣。
因此岛上的建筑非常简陋,显然他们已经获悉了大明与日本联合刺匪的行动计刻,此刻正匆匆准备转移,这些偻寇们倒是节俭的很,就连建搭的仓房、帐蓬都拆了,把木板和粱柱统统搬上船去,因为这岛上几乎没有什么植物,这些东西一旦被烧毁,他们就得从陆地上再往这儿搬运,费事的很。
岛上还有几堆长且粗直的木料,那是准备修建偻船的材料,也都由盗伙们一狠狠地扛上船去,看这样子,他们是不打算给官兵和大明水师留下一点战利品了。
一个浪人站在船侧高声吼叫着:“快点,快点!明国水师和太政大臣的军队很快就要来了,能够使用的东西统统运上船!”
另外一个看起来比较寒酸,但依然保持着武士装扮的人懒洋洋地道:“急甚么,他们还需要十天时间才能过来。”
“木造君,我们的东西和人员择地暂时安置是个问题,尤其是我们已经多年没有搬离过破浪岛了,零零碎碎的东西太多,就算加紧赶运,也得再有五天才能完成。
木造撇撇嘴道:“实在是太寒酸了,什么破烂都往船上搬,依辜我说,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只要有船、有人,我们需要的一切财富,都可以从明国抢来。”
他转身走上一块礁石,手指远方,高声道:“就是那里,只要我们……”
他的声音顿了一顿,突然惊奇地叫了起来:”看呐,远处过来三艘大船,那一定是织田家的船,在这几座岛上,只有织田家才有这样的大船。”
“不会吧,织田家是驻扎在鸭礁岛上的,他们到我们破浪岛上来干什么?”
那个浪人闻言忙也爬上礁石,手搭凉蓬往远处望去。
那船乘风破浪,越来越近,那个浪人忽然怪叫一声道:“木造君,我的眼睛可能花了,你看看,那是不是明军的战舰?”
武士惊愕地看着远方,船越来越近,后面涌出了更多的战舰,扑天盖地,帆樯如林,武士的下巴仿佛掉了,张口结舌半晌,才吼叫起来:“天呐!真的是明军的战船,怎么回事?不是还有十天时间吗?”
浪人跳下礁石,失魂落魄地吼道:“快!快起锚、升帆,准备做战,明国的水师战船杀过来了!”破落武士喊道:“大家不要慌,这里暗礁处处,明国水师的战船进不来,触礁必沉,快!快报告大首领!”
对面的巨型战舰已经放缓了速度,任聚鹰站在船头,高声吩咐道:“命令!大福船原地停下,阻其出海!小福船左右包抄,运兵上岸,断其后路!哨船、海沧船、苍山船出战!把蜈蚣快艇放下去,抢滩登陆!”
依着旗号,大大小小的战船立即忙碌起来,双屿卫的战船配备如今也是鸟枪换炮了,以前他们与人做战,主要手段就是靠帮肉搏,而今也像明军水师一样,尽量利用武器优势,避免了人员的大量伤亡。百步之外用火炮、八十步内用火铳、六十步内用火箭、四十步内用喷火筒、二十步内用标枪、战斧丶火蒺藜炮等投拇性武器,再近一些才会靠帮肉搏战了。
偻寇的船上载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帐蓬、仓房木板和一方方木料,摆放也没个规矩,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吃水太深,限制了他们船只的灵活性,船上摆布的乱七八糟,让他们想要作战都无处下脚。尤其是他们根本没想到明军一向喜用巨舰大船,这一回居然配备了无数的小船,很轻松地就越过了暗礁群这种天然防线,而自己这边又没人及时指挥,登时乱作一团,没头苍蝇一般乱跑。
任聚鹰站在几层楼高的巨舰上,居高临下,把这情形完全看在眼里,不由大喜,连忙吼道:“命令各舰,立即靠拢偻船二十步内,用火蒺藜炮、喷火筒、火龘药筒、火油桶烧他们的船!”
新的将令下达,明军战船立即改变了战法,很快,堆满了易燃物的偻寇战船便有几艘率先冒出了冲宵的烈焰,仿佛一支支巨大的火把,照耀得海面一阵火红。
再样的场面,在偻寇聚集的几座海岛上同时上演着,其中急风岛的打法略有不同,这座岛距陆地最远,周围也没有暗礁群,负责攻打急风岛的是李逸风的巢湖水师,他提前一晚就到了,利用夜色浓黑如墨的机会,沿岛布放了大量的海底雷,进攻还没有正式开始,惊见明军战舰出现,仓惶向外逃窜的偻寇战船就有至少三分之一触雷沉没了。
当海上被烈焰覆盖的时候,夏浔正带着几个随从,悠哉悠哉地镀进了一间清幽雅致的寺庙,他要在这里秘密约见一个负有重要使命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