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骑马飞驰而至,到了鞑靼枢密副院哈尔巳拉身前翻身下马,牵着马缰单膝下跪,向他集道。
“亦马忽山?”
哈尔巳拉抚着大胡子沉吟起来,蒙哥铁马儿惊叫道:“不对!亦马忽山左近如今可没有什么值得十万大军攻讨的大部落。他们的目的不是亦马乎山,而是要佯取亦马乎山,至饮马河而止左向,从侧翼袭击我的部落,我的部落本在饮马河与流花河之间!”
“不错!那一带值得动手的,也只有你的部落了。”
哈尔巳拉颌首一笑,抚着胡须睨了他一眼,不无得意得说道:怎么样……闻明军有所动静,我马上命你迁徙部落做对了吧?”
蒙哥贴木儿赞道:“枢密大人算无遗策,在下佩服之至!”
哈尔巳拉哈哈一笑,把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道:“贴木儿,你率人沿饮马河下去,候得明军攻到你的驻牧之地,发觉目标骤失的慌乱时刻,迎头冲上去!土哈,率你所部绕过流花河,截住他们的退路。明军发觉中伏,必然向南突围,本院亲率中军,就在河畔等着他们,这一战,既是杨旭亲自领兵,某定要他有来无回!”
“遵命!”
贴木儿和土哈抱拳领命,旗号展开,旌旗如云,原本严严整整地排布在他们身后的数个万人队应声而动,鹰犬前驱层层推进,蹄声雷动,旗鼓号角响彻草原。
翰赤斤土哈全副拨挂,一身黑色的皮制铠甲皮制头盔上雪白的盔缨随风飘扬,掌中一杆杆儿粗如鹅卵的长矛隐隐泛着血光,他把长矛一挥,跨下战马撒开四蹄飞奔而去,肩后黑色狼头的披风迎风飞舞,好象一片黑色的乌云。
无数勇武的战士呼啸着跟随其后,宛如旋风一般卷过草原,马嘶声、奔蹄声,经久不息……贴木儿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把手一挥提马前行,他的部落勇士也随着他疾驰而去。
哈尔巳拉对那探马吩咐道:“吩咐下去,若明军至饮马河而止改为西向,立即停止侦伺行动,以免为其察觉!”
“是!”
那探马答应一声,翻身跳上战马,疾如箭矢般离去。
哈尔巳拉秦然命令道:“各部,缓缓而行!”
几路骑兵组成的一个个战阵,在偌大的草原上如星罗棋布的马群在哈尔巴拉的指挥下,缓缓迎向饮马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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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的神机营与骑兵相配合,车兵与步兵相配合,组成了前后左右中五路大军,浩浩荡荡杀向北方。
中军一辆大形战车上面张俊、丁宇、裴伊实特穆儿、庆格尔秦,以及沈阳中卫魏春兵、辽海卫祈天行等人团团而坐,上首坐着夏浔和指挥佥事张俊。
夏浔慨然道:“贴木儿已经派他的儿子阿古送来了哈尔巳拉的行动计划,依据哈尔巴拉的行动计划,我们有所针对的拟订了一份作战计划。阿鲁台派出了大汗禁卫军正在袭扰兀良哈三卫,兀良哈三卫保持防御状态,这样,三卫之中可各自抽调一部分兵力作为机动,他们的唯一使命,稍后会宣布。
先宣布一下在座诸位的会战计划三万卫、辽海卫多增旗帜以惑敌军务必掌握时间,在夜晚时分渡过饮马河,点双火把,佯充主力直扑蒙哥部落。蒙哥部落已被迁至落霞山,原驻地只有一座空营营中有少数充当诱饵的老弱牧民,那里就是哈尔巳拉设伏之地。你们赶到之后,会受到蒙哥贴木儿和斡赤斤土哈的‘两面夹击’……”
说到这里,众将哄堂大笑,夏浔也笑了,继续说道:“当然啦,蒙哥贴木儿会临阵剧戈,与你们合力攻打斡赤斤土哈,三万卫、辽海卫是远超出一般卫所编制的,你们的兵力总和,实际上相当于三个半卫,再加上蒙哥贴木儿的兵马,总兵力不在翰赤斤土哈之下,再加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夜色之中,他们摸不清虚实,必败无疑。
铁岭卫的庆格尔秦、沈阳中卫的魏春兵,广宁卫的祈天行,你们在赶到饮马河畔时,便悄然离开大队,由向导领路,迂回绕向饮马河南岸,对在那里设伏的哈尔巳拉实施包围,并歼灭之。攻击时间,设在北岸火起的时候,这样才能叫他们自顾不暇!”
夏浔吁了口气道:“饮马河南岸哈尔巴拉、北岸翰赤斤土哈同时中伏的时候,兀良哈三卫抽调出来的精锐便在流花河北岸守株待兔。流花河水浅,泅马可渡,翰赤斤土哈兵败,唯一的选择只有北逃,兀良哈三卫的精兵就负责在流花河北岸堵截。
裴伊实特穆尔和祈天行你们同蒙哥贴木尔一起追击过河,哈尔巳拉一旦兵败,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北渡饮马河,继而北渡流花河,会跑在你们后面,负责残灭他们的铁岭卫、沈阳巾卫、辽海卫也会追击其后,敌之败兵会一层一层的夹杂在你们中间,就像肥一层瘦一层的五花肉。
鞑靼人与我们打仗,向来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茫茫草原,浩瀚如海,把我们拖得苦不堪言,难得这一次他们集中了大批主力正面决战,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再逃掉,这块五花肉,一定得给我烹熟了,做出一块香喷喷的东坡肉!”
丁宇听得急了,追问道:“部堂,那我呢?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