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先行召见了帖木儿国使节,又打又拉、又拉又打地弄出一个类似于“划江而治”的调停方案,派使节持圣旨,随帖木儿国两支使节队伍同往撒马尔罕,调停其内战,以息干弋。
随后,朱棣又召见日本国使节,表达了宗主国君主对日本合法政牚府』的支持,同时态度鲜明地表示:支持由足利义满嫡子足利义嗣担任征夷大将军一职。
朱棣做的很绝,他老爹朱元璋曾经封足利义满为日本国王,从那以后足利义满给大明的国书就以“日本国王,臣源义满”自称。这一回,朱棣直接下了一道圣旨,派传旨太监携金册金印去日本,二话不说,直接封足利义满之牚子足利义嗣为日本王世子。
日本国王是大明皇帝封的,日本王世子自然也该由大明皇帝来确认,大明皇帝既然确认了日本王世子的身份,那么一旦有人否定他的身份,甚或用武力夺取了本属于他的权力和地位,大明干涉就师出有名了。
日本国使节兴牚奋若狂,千恩万谢地打道回府了。
解缙虽然入了狱,他携来的安南王陈季扩的降书还是要处理的,朱棣看了陈季扩的乞降书,又看了张辅随乞降书送来的有关安南军事、民事、政事的汇报,决定接受陈季扩投降,封其为交趾布政司右布政使,协助朝牚廷差派的布政使大人牚治理安南。
随即,他就邀渤泥国王与其余十二国使者,一同荡』舟玄武湖,游览金陵盛境去了。
朱棣就像悬钩垂钓的姜太公,稳坐钓牚鱼台,完全无视于河底的暗流汹涌,也不知道他想钓的鱼到底是哪一只……
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可气坏了工部左侍郎陈寿,陈寿大为愤慨,当即奋笔疾书,上牚书保太子,奏章上言辞恳切,痛陈利害,并直言不讳地直斥皇帝,将朝牚廷乱』源归结于皇帝宠溺汉王,故而汉王生野心,争皇储,乱』源出于上,请求皇帝立即将汉王逐出京牚城,就任藩国,以还天下安定。
朱棣料理了诸国使节之事,又带入贡的十三国使节游玄武湖归来,看见这篇奏章,登时大怒,批示:“陈寿坏祖法,离间我父子,不可恕!”立即着锦衣卫将人拿了,把他投入了诏狱。
随后,为太子求情的都督陈铭、刑部侍郎思温、大理寺右卿耿通,也相继入牚狱,这些人都是朝牚廷二三品的大员,机要中枢衙门的权牚贵,他们的被牚捕,令满朝文武都惶恐不安起来,保太子保到丢官罢职、入牚狱待参,看来圣意已决,太子真是要废定了。
这时候,纪纲审解缙一案又获得了重大突破:解缙招了!
纪悠南没敢给他上太过残酷的刑牚具,以免弄得他皮牚开牚肉牚绽,万一哪天皇帝来了兴致,想见见这位前内阁首辅,锦衣卫就逃不了一个“屈牚打牚成牚招”的嫌疑,所以纪悠南用的都是比较阴损的刑牚具。
比如枷号,把解缙一枷,杵在那儿,站不直坐不下,犹如蹲马步,而且是强牚迫蹲马步,蹲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却无法移动。再比如往他脸上盖块毛』巾,朝上面浇水,拎一只大水壶,水流不断,你吸气就呛水,呛到你崩溃,可是却是一点伤都看不出来的。
解缙一身傲骨,奈何骨头虽傲,却不够硬。三木之下,何不可求?解缙咬着牙撑了几天,见还是没有人救他出去,反倒是连东宫属官带各部大臣,接二连三地进了大牚狱,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得违牚心地招供了。
只是根本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让他招供,解缙又有什么好招的?
解缙无奈,只好按照纪悠南的暗示,招认自己早被太子网罗旗下,为太子摇旗呐喊。因见皇上不喜太子,太子地位难保,才籍故还京,串联大臣,以迫使皇帝不敢妄易太子。纪悠南得了供词大喜过望,立即追问其同党。
你既然是回京串联大臣的,总该有同党吧?
解缙实在没法,只好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把那平时跟他一块儿发过牢骚』的、说过怪话的,都当了同党供出来:户部主事君行健、工部屯田部主事邢凌山、兵部武选司郎中赵锋、通政司左通政慕容浩、大理寺少卿叶岚等等……
纪纲得讯如获至宝,立即禀奏皇上,得了旨意,将一干人等全部锁拿,可这些官儿最大的也只是通政司左通政慕容浩以及大理寺少卿叶岚,纪纲怎肯甘心,便叫纪悠南继续用牚刑,力求弄出几个大人物来。
纪悠南心领神会,回到诏狱便对解缙继续用牚刑,解缙拖着不招夏浔、胡广等这些位高权重的朋友,是寄望他们能为自己脱困出一把力,及至从纪悠南口牚中听到夏浔闭门称病、胡广意图退婚,解缙最后一点坚持也放弃了,咬着牙在供词上摁了手印,承认他们也是自己一牚党。
纪纲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大喜若狂,赶紧揣起解缙的供词,便往皇宫去了。
衙门里,八大金刚集牚合众缇绮摩拳擦掌,只等圣旨一下,便去辅国公府和胡广家里抄牚家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