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势长笑一声,叫道:“我这鸿鸣刀的精妙之处,尚不止此,小心了!”‘浑’的一响,刀身与掌力相交,但连连退后的是陈炎,鸿鸣刀丝毫无损。
陈炎立刻感受到一股极大的黏力拉扯着他,身体几乎不受控制,急忙运力站稳,但内功逐渐不济,连续喘了好几口气才稳住了身子。金势将鸿鸣刀顺势斜砍,一股巨大的气力将陈炎所笼罩,跟着鸿鸣刀向下落去,陈炎举起双手夹住来刀。
金势欲奋力回抽,但却纹丝不动,陈炎左脚踏前,不动如山。就在此时,在一旁观战的范志华突然出手,双掌齐出,在陈炎的胸口狠狠打上一掌,怒吼道:“奸贼,看招!”
这一掌若是换作平时的范志华,不管何人恐怕早已骨骼具碎,就算是他这般受伤,只要他能够发挥出平时的一般气力,陈炎也非受重伤不可,何况还有金势鸿鸣刀的刀风追击。
此刻的陈炎面如死灰,默然不语,随后抬起左脚,向后退了数步,一直来到江岸边,见面前二人神色高傲,想到常常自诩圣王教主之外天下第一,今日居然一着不慎败在他们手下,脸上不禁露出生无可恋之色。
金势与范志华二人此刻对他的实力也佩服不已,确信陈炎乃是当今最接近李天刚的人,若是单打独斗,实在想不到当世还有谁能够胜他。今日虽然靠联手才胜过他,心中虽有不甘,又觉与他交手之时,上来就被对方抢了先手,此后一路的手忙脚乱,哪有一点一代宗师的样子。
范志华突然喝道:“金兄!咱们今日就替武林除去这个祸害吧!”金势心中一凛,想到若是能够有斩杀邪教四大堂主的功绩,才配得上刀圣之名,便叫道:“不错!替天行道!”二人立刻出手强攻,招招均是杀招。
陈炎见二人来势汹汹,立刻变招迎敌,面对二人也是只攻不守,拼着性命,即便丧在二人手下,也要与他们斗个同归于尽。
金势的鸿鸣刀处处砍向他的要害,陈炎竟是全然不理,双手将臻炎指的手法使了出来,以平生所学,要取二人性命。
金势笑道:“好,如此相斗,才有点味儿!”握住鸿鸣刀,在陈炎的臻炎指法中,以无绝刀法比斗。三人越打越狠,却始终不能伤到对方性命。
此刻崇神道的莫风堂主竟凭借至高的轻功来到三人之后,旁观三人动手,一时盼望陈炎得胜,好搓一搓名门正派的锐气,然见二人连连失手,又不免盼他二人打败陈炎,好让自己出手相助,赚的陈炎一个人情,心情起伏,阴晴不定。
猛听得陈炎一声清啸,伸指各在二人手掌和鸿鸣刀上一弹,铮铮两声,三人各自连退数米。只是陈炎那弹到鸿鸣刀的手指抖动不已,显然是被刀身所自带的刀气所摄,但依旧强忍疼痛笑道:“二位这么久也没能将我拿下,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到此地步,范志华金势自知若再与他相斗,即便拿下他,传出去也会是自己二人无能,但今日实在是机会难得,绝对不能错过。金势横过大刀,拱手道:“陈炎兄武功之强世所罕见,江湖上恐怕除李教主和晦明方丈之外,无人能单打胜过你。”范志华惨然道:“今日不管如何,我们都得擒住你,多有得罪了!”说着二人准备再次发难。
突然一袋装满货物的沙袋朝着范志华和金势二人飞来,二人反应不及,金势一刀挥去,将沙袋劈开,那种沙袋中黄沙漫天,一时间二人分不清方向。莫风趁机飞纵而前,砰砰两声,二人已经中了他两脚,又似蜻蜓点水一般跃至陈炎身侧,一把提起他的肩膀,朝着江明施展轻功而去,只见他双脚轻微掠过江面,便登上了货船,轻声道:“陈兄武功当真了得,这二人都是正派中的好手,与你交手百合,居然也奈何不得你,小弟当真佩服的很!”
陈炎抬起头来,冷漠道:“既然你看我们斗了百招,为何不早点现身?”话未说完,海风抚来,莫风脸上笑意连连,显然想到欣喜之事,猛想起刚刚陈炎被逼到绝路,实是从未见过的场面,哇的一声,竟然大笑出来。
陈炎手一摆,朝着他发掌而去,莫风也及时右掌打出,二人对上一掌。陈炎站不稳脚步,竟然顺势一屁股坐倒在地,不知为何,想起自己少年时曾流落江湖,吃尽力人情冷暖,若非得遇名师,传授火维地荒功,才不至于受人鄙夷,那想恩师过世,自己又成了飘落江湖的无根之草,后又遇一武林高手,与他以兄弟相称,又将生平绝技交互,终成武林绝顶高手此刻,在旁人看来皆是人生坦途风光无限,只有他自己明白,不过是江海上的飞鸟,不敢有片刻喘息,终是将头埋下,不由得落下了一滴泪。
范志华生性谨慎稳重,此番本以为擒住陈炎势在必得,哪知竟然还有一位莫风在暗中观察,最后竟徒劳无功,瞬觉脸上无光。一来,二人心中立功心切,没有注意到莫风伏身在侧,二来,莫风轻功极高,来去无踪,即便凝神留意,也很难发现他的行踪。眼见崇神道二人平安离去,心中大为遗憾,也暗想若是莫风与陈炎一起出手,那今日要毙命的绝对是自己二人了,想到此也不禁后怕,不过今日将陈炎打成重伤,总算是报仇沪州城外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