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德等厉元朗才坐稳,便问道:“元朗,请你把上次在广南见到钱允文的事情再讲一遍。”
他让厉元朗重复一遍,实际上已经从水庆章那里知道来龙去脉了,只不过现在提出来,厉元朗感觉到似乎有对钱允文开刀的苗头。
刨根问底,尤其是面对纪委官员是大忌,也大听不出来个子丑寅某,除非人家主动说出来。
厉元朗喝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嗓子,便将记忆细胞里残存的数据库捋清楚,原原本本复述出来。
“也就是说,你没看见唱片,全靠自己分析出来的?”徐忠德板略有所思问道。
“是的,我是在听到张全龙给我提供的消息,结合看见钱县长那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腕表,猜出李梅香拎的密码箱里肯定有干货,但绝对不是钱。”厉元朗诚实讲出心里所想。
“为什么不会是钱呢?”徐忠德很好奇,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味。
“其实也简单,密码箱不大,充其量也就装几万块钱。况且科技这么发达,不少人手机在手,都不揣现金了,谁还冒傻气提着钱到处闲逛。”
“嗯,有道理。”徐忠德微微点着头,几万块钱送给恒士湛,也太拿不出手。真要送钱,钱允文更不会去商场瞎溜达,太扎眼。
扯了题外话,徐忠德才道出找厉元朗的真实目的,他朝王祖民一努嘴,王祖民会意,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两样东西,展示在茶几上,一样是京剧大师亲笔签名的唱片,另一件就是那块劳力士金腕表。
这不是范海成两个弟弟送给梅四平,之后进了钱允文口袋,他又想转送给恒士湛的东西吗?
王祖民说,这是李梅香今天下午主动交到他手里的,还把梅四平提礼行贿的全过程交代清楚,并附上一份钱允文亲手签名的详细材料。
里面的内容简直把钱允文包装成两袖清风的清官,写他如何怒斥腐败分子梅四平,又如何毫不犹豫及时上交赃物,体现一个合格领导干部的自觉风范。反正是不吝啬的往自己脸上贴金粉,一层接着一层,什么肉麻写什么,全然不在乎。
厉元朗一见便笑了,如果没记错,从钱允文收东西到现在都好几天了,他这个‘及时’的时间跨度有点太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