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享受副科级待遇,又是李本庆看好的人,这次竞争十拿九稳。
而这位厉县长,是他的顶头上司,拥有推荐权和表决权,又是县委二把手,以车有道目前身份,万万不能得罪。
于是乎,他此时面对厉元朗恭敬有加,不次于对待他的老领导李本庆。
省去了繁琐环节,厉元朗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询问起翟义殴打范毅一事。
“你们治安大队接到报警没有,怎么处理的?”一连串咄咄逼人的架势,厉元朗就是不想给车有道太多的考虑时间。
车有道两只手攥了又松,松开又攥,显然他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车队长,我说的是国语,也没有口音,你不会听不懂吧?”厉元朗凝眉直视,把强大的气场充分推向车有道身上,让他更加紧张。
“厉县长,这个……”车有道露出难色。
厉元朗一拍沙发扶手站起身来,冷声道:“你既然听不清楚也说不出来,我只有换个人去问了。”
这句“换个人”让车有道不寒而栗。
领导说出这句话就不是不满那么简单了,换个人的意思,就有可能把他换下去,还提什么竞争副局长,目前的位置都要保不住。
无奈之下,车有道干脆一咬牙,小声说:“县长,翟义、翟义是岳副主任的老公,我们……有压力……”
“噢?”厉元朗并不意外,而是说:“你说的是不是岳瑶。”
车有道点了点头,承认下来。
“岳瑶又能怎样?”厉元朗把脸一板,“王子凡法与庶民同罪,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就连古人都有这个意识,你就没有吗?我们是党的干部,也是老百姓的干部,更是老百姓的服务员。为民做主,伸张正义,这是我们的职责。”
“翟义打人,事实清楚,证据明白。你们作为维护社会治安,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主管单位,却在这件事上采取双标,岂不就是助纣为虐,与民为敌么!”
“我不管翟义有什么背景,和谁有关系,他是谁的家属,今天我要亲自坐镇,看一看你们治安大队该如何处理此案。”
说罢,厉元朗索性大马金刀坐进沙发里,目视前方一言不发了。
豆大的汗珠显现在车有道的额头上,厉元朗这一举动明确告诉他,这位县长大人要办翟义,谁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