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三道菜，几乎是正正好的分量。

但是，他和唐小糖却都知道，肯定还有最后一道——它代表着冬天，也代表着圆满。

“她的意思是，她愿意陪着鲁依楼，走完每一个春夏秋冬。”唐小糖看着第四道菜端上来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唏嘘和羡慕。

“我估计……鲁依楼可不一定能懂。”唐正哈哈笑了两声。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份通体雪白的糕点。

和之前的三道菜一样，带着香甜的酒味。

不过，那个小花园里的泉水是用各色水果制成的酒，菜汤里放的酒则是清新双扣的竹叶酒，配着谷物端上来的是米酒。最后的糕点里加的，则是以马奶酒。

黎情知道鲁依楼爱酒。没有酒，也就不成为一餐饭。

所以她将酒和菜融为了一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又是一番别致的用心。

黎情的四道菜做完，二楼已经没剩下几个食客了，就算是剩下的，也是等着看完唐正这四道菜的看客。

“我说，这四道菜做得好啊。”几个食客忍不住问向了唐正，“我没在菜牌上看到啊，你特别定做的吧？”

“算……是吧。”唐正笑着回答。“只不过，不是为我做的。”

“那你是干什么的？”他们问。

“我就是个试吃的！”唐正一笑，看到黎情的身影，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

……

黎情依然是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疲倦，眼睛里并没有什么光彩。

她的疲倦，并不只是身体的疲倦。

而是她这辈子，吃过天底下最好吃的菜，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那种精神上的失落和失望。

她看到唐正的时候。眼睛里很偶然地闪出了一点期待，但也是转瞬即逝。

“都已经吃完了？”黎情耷拉着眼皮子，并没有急着问唐正意见，而是扫了一眼他们的桌子。她做的四道菜，已经全部都吃完了，一滴汤水都不剩。

“嗯。很好吃啊……”唐小糖朝唐正使了个眼色，笑着对黎情道。“真的已经很好吃了……”

“我知道已经很好吃了。”黎情叹了口气，平静的目光看着被席卷一空的桌面。“但是，还不够。”

“其实，”唐小糖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你大概不知道……”

“什么？”黎情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