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步尘的目光一直在唐正身上扫来扫去,越来越觉得唐正身上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唐正说的话,写的诗,行的文,讲的牛顿的故事,就连他这样见识广博的世家子弟,都有很多看不懂、听不懂,而唐正处理事情的态度,却又和他十分投契。
他并不想放过这些陷害唐正的人。
因为,如果放过他们,等同于为学宫立下了一个很不好的规矩。
以后在考核之中可以随意陷害别人,只要最后找出一个替罪羊,说是被他指使的,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那怎么行?
就如唐正所说,国有国法,校有校规。
凡事都应该先律法,再人情,才能有序地进行下去。
不过,看这些武者的表现,冷步尘并不想给他们“人情”的机会,他们把唐正原谅他们当成了一种应该做的事情,就已经让冷步尘很是不齿了。
唐正又不欠他们的,有什么义务一定要原谅他们?
再说了,如果唐正为了在他面前图表现,而让竞争对手回归考场。那他的行为,就和他刚才所写的论文很多地方相互矛盾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意见?”冷步尘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故意问唐正道。
“对。这就是我的意见——对于这种嫉贤妒能,心术不正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一粟学宫!”唐正笑着回答。
那些武者都差点吐血。
嫉贤妒能?
唐正都还没进入一粟学宫吧,最后的第三项实战考核,也是占五分的最重要的一项,他都还没有参加,就直接把自己归类为了“贤”、“能”。
而且脱口而出,一丁点儿都不脸红!
他们终于知道,他们到底错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胎。
唐正那句“嫉贤妒能”。也把冷步尘给噎了一下——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
可是,转念一想,他自称贤能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当,他的诗和文,绝对能配得上这两个字。
冷步尘心里升起一种十分复杂的感觉。
“看不出来,你是一个这么遵从律法,不枉私情的人。”冷步尘笑着道,“从唐家堡的考生们口中,我还以为你是个性格很温和的人。”
“我当然是个很温和的人。”唐正义正言辞地道,“这件事如果只出在我自己身上,我当然可以原谅他们,我的胸怀是那么的宽广……可是。站在学宫的立场上,这样的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他们严重扰乱了学宫的秩序,败坏了学宫的门风。我为了学宫考虑,只好牺牲自己的伟大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