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教导过我如何解符图。”张娘子觉得自己被轻视,这个余师兄似拿她当个未入道的一样,“我已经解出道书上的小周天符图。”
说着,张娘子便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札。
余霄看了一眼手札,没有接到手中翻阅,而是拿着那一卷符图道书,向张娘子问了一个问题。
“知道为何已有大量的前人解符之书,我们仍然需要自学解符图吗?”
“有两个原因!”
这是道问,张娘子立马认真起来。
“一是因各人解符图的见解不一,水平不一,只看前人所解的文字,法理不能入心,故而需自学解符图,接触最根本的法理。
二是因为时移势易。
符图的法理在时间的伟力之下,将如潮汐一般变化。
这样的变化很微小,以百千年为单位,以人的感官无法感知,所以要通过解符图调整到最新的法理。”
余霄喟然长叹,道:“历史长河浩荡向前,岂可以今论古,文字可失真义,可符图却可应时而变,苍天道理便在其中。”
人在谈论宏大的事物,总能忘却眼前的苟且和矛盾。
就如余霄、张娘子这等意趣不合的,也能和谐共处。
就如已成蜈蚣的季明,也放下心中对于转世的百般算计,沉醉在这宏大的事物中。
这一刻,季明庆幸于自己早些转世的选择,也只有在人类修者这里,才可见修行文明之深度。
困于深山,离群索居的山精鬼怪,根本没有孕育璀璨文明大世的沃土。
即使有狐社这样的一个提供群体交流进步的特例,也难以在一整个文明中起到作用。
“符图以我等凡人之体,无法看,无法听闻,更无法切身的感受,所以这解之一术,需假于物。”
季明在余霄手掌上一动,总感觉自己的台词被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