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妄看来，这寿辰期间其实娲皇根本就没有出面过，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见了一下姜妄他们外，其余时间全程没看到女娲娘娘人在哪。
倒是那位九天玄女和另一位九幽素女在招待着众仙神。
两位天女给姜妄的感觉截然不同。
玄女性子傲气，对黄帝很好，连带着对姜妄他们也很不错。
素女性子内向，几乎不与人言，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
离开娲皇宫前，玄女和素女都送了些礼物与姜妄，说是见面礼。
姜妄再三推辞，却不敌两位天女的热情，只能收下。
这一趟来娲皇宫，他收了一箩筐的见面礼。
因为是人教第三代弟子的原因，又有玄都大法师亲口承认，在娲皇宫内凡是和玄都大法师熟稔的仙神或多或少都给姜妄送了点见面礼。
以至于来时空空如也，走时盆满钵满。
妙！
玄都大法师见姜妄高兴，不由笑道：“徒儿，今日收礼收到手软，可别忘了为师的好处。”
“师父，我能给你啥好处啊？您是大罗金仙，我才小小真仙而已。”
“咳咳，比如带我再去异域看看。”
“您怎么又想着去异域了？之前去地球，你不是说异域古古怪怪想歇一段时间吗？”
之前去地球的时候，一堆不合常理之妖给玄都吓了一跳，他直接回了洪荒，没再提去异域的事情。
回来以后还说过异域古古怪怪，先歇一段时间再说。
没想到这么快又忍不住了。
果然像玄都这样的存在，对异域的态度永远都是好奇。
即便一时被打击，没过多久，又会升起探索欲。
姜妄思考片刻，道：“师父，最近还真有个世界想带你去看看。”
“哦？什么世界？”玄都来了兴趣。
“等回了我那殿宇再说？”
“可以。”
来时护着姜妄和寒素的是伏羲和轩辕。
走时伏羲和轩辕被女娲娘娘留了下来，据说是要说些关于人族的事情。
本来伏羲大神让姜妄在一旁旁听，结果玄都大法师说有要事需要和姜妄商量，带走了姜妄。
回到殿宇。
寒素被姜妄打发回了自己的世界。
这个从地球诞生的星神，来了一次洪荒，到现在都还晕乎乎的。
不仅是因为灵气过于浓郁而晕乎乎，还有那多的吓人的见面礼，让她怀疑洪荒世界是不是人人都是移动藏宝阁。
很快，殿宇内只剩下了姜妄和玄都大法师。
玄都大法师并没有一上来就问姜妄关于异域的事情。
“徒儿，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伏羲让你留下来，我却把你拉走？”
“师父，伏羲大神他们聊的咱们不能听吗？”姜妄不解。
“伏羲和轩辕是人皇，女娲娘娘又是人族圣母，他们都是人道的拥趸以及守护者，我们师徒俩凑上去是什么意思？”
玄都大法师叹了口气。
姜妄立马驳斥：“不对吧，师父，咱们是人教啊，按理来说咱们也是人道的护道人啊。”
“你不懂！”玄都大法师目光犹豫：“你觉得人教和人族圣母、人皇相比，哪个关系和人道更近？”
“一样？”
“想什么呢！”玄都大法师无奈道：“当初老师创人教成圣，虽然对人族多有照拂，但说到底老师是借了人族的光！你可知六圣成圣时的方法？”
“我只知道西方教两位圣人是向天道借了大功德，其他四位圣人却不太清楚。”
接下来的西行大劫，可以说是另类的西方教大兴。
为什么大兴？
当然是想从人道这里抢无边功德，然后偿还当年西方教二位圣人为了成圣向天道借来的功德。
当年西方教两位圣人成圣可不是他们自己的能耐，是他们发下的大宏愿太牛了，愣是借来了无边功德，助他们功德成圣。
这件事在六界不是什么秘密，几乎踏足仙道以后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
后来道祖合天道，天道稳定下来，再有借功德的事情就没那么好干了，比如某位在地府的菩萨，当时发下大宏愿，却没能借来功德。
导致他只能等待地狱空的那一天。
可是地狱想空哪有那么简单，世间生灵无时无刻的不再轮回，如果地府能空，六道也就没有意义存在了，于是到现在为止，那位菩萨还在地府待着。
玄都大法师呵呵一笑：“其实六位圣人都是功德成圣，只是又有所不同。”
“请师父指教。”
“娲皇是靠造人成圣，她当时还未斩三尸，成圣以后才斩三尸，可谓逆果为因。”
“西方教那两位圣人你也知道，因为当时人、阐、截三教立，天降大功德，那两位为了西方大兴，只能借功德立教，当时两位圣人都已斩尸，具体几尸为师倒是不清楚。”
“至于老师和两位师叔，其实情况差不多。”
“差不多？”
“对，老师和两位师叔其实也是功德成圣，只不过同为功德成圣，老师和两位师祖要比另外三位圣人强大的多。”
玄都解释道：“老师和两位师叔成圣时都已经斩了三尸，按照道祖的斩三尸成圣法，三位几乎只差一步之遥。”
说到这，玄都停了下来。
姜妄皱了皱眉：“所以祖师之所以建立人教，只是因为差一步成圣是吗？”
玄都抿了口茶水。
“是，也不是。”
“其实老师不仅是人教掌教，同时也是阐教掌教之一，只不过老师向来不管事，所以世人都以为阐教掌教是二师叔。”
“老师之所以创人教，除了借人道气运成圣，还因为人道注定兴盛，他想要做人族的护道人。”
“不过老师的想法并未如愿。”
“不久以后，人道昌盛至极，人皇应运而生。”
“徒弟，你可知人皇有多强大？”
“不知，想来不过是寻常大罗吧。”姜妄想了想，回答道。
“哈哈！寻常大罗？”玄都大法师摇头：“徒儿，为师告诉你，人皇者，圣人也不可轻易犯之。”
“老师，您没和我开玩笑吧。”
“何须开玩笑，颛顼帝绝天地通之事你难道不知道？做了此事，你看颛顼可有被圣人惩治？”
当年人皇颛顼帝绝地天通，确实没有被圣人惩治。
要知道绝地天通后，人神混居的时代结束。
属于人族的时代降临。
绝地天通，不仅仅是隔绝了人神混居的时代，同时也断绝了仙神主宰人间的可能。
从绝地天通以后，人族由人族管理，人族的一切都由人族决定。
仙神们再也没有机会对人族的事情指手画脚。
仙神们去仙神们的地方生活，人间的事情仙神们敢插手，就会被人道大气运攻讦。
人道大气运可不会管你是谁。
只要上了人道气运的小本本，下场最轻的都是削掉道行。
就像阐教十二金仙，帮助姜子牙，强行削弱纣王的商王朝势力，不就被削掉了顶上三花吗？
这可是阐教十二金仙，元始天尊麾下最强大的“男子天团”组合。
因为惹了人道气运，分分钟被削掉顶上三花，必须重修大道。
“师父，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可这些和你把我拉出娲皇宫有什么关系呢？”
女娲娘娘、伏羲和轩辕三位大能前辈要交流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
即便是玄都大法师，也必须给出一个解释。
否则姜妄心里这个疙瘩解不开。
“你个臭小子，还怀疑为师对你有坏心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