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茜张了张口，可看着德妃再次闭目念佛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开口说什么，

轻福了福身，便要出去，行至门前，德妃那温柔的嗓音又从背后响起，

“对了，派去误导大阿哥的那个小太监，记得清理干净了。”

虚无缥缈的嗓音中不包含一丝情绪，兰茜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冲上脊背。

“是。”

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她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仔细关好房门后，兰茜瞧着远处端来糕点雪岑，连忙拦住她，

“娘娘这会儿心情不好，还是别去了。”

雪岑会意点点头，将手中端着的点心碟子交给小宫女带下去，便和兰茜在门外紧守着。

兰茜犹豫半响还是开口道：“雪岑，你说，娘娘是不是变了？”

雪岑诧异的看了看她，随即苦笑一声，遥望正殿紧闭的房门，轻声道：“怎么会呢？”

怎么会变呢？

娘娘不是……从来便如此吗？

从前能舍出四阿哥谋求个嫔位，

如今在早已知晓六阿哥有早夭之相后，亦能舍出六阿哥的命，去巩固圣宠，算计佟皇贵妃，好再怀一胎，

又有何意外？

早在娘娘得知皇贵妃要暗害六阿哥时，她便隐隐能猜到娘娘会是这般打算了，

毕竟，娘娘对于这个高高在上，对她极尽羞辱的皇贵妃，可是一向欲除之而后快啊！

“唉，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能否按照娘娘所预想般发展下去？”

雪岑看着忧愁兰茜，不知是该感叹她的天真，还是该嘲笑她的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