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容止轻抚唐朝朝如绸缎般的青丝,透过铜镜看见女儿精致的面容。
又有一瞬间,仿若看见了自己的大女儿唐暮暮。
作为娘亲,宋容止对两个女儿,均有亏欠。
当年唐武做出决定时,宋容止刚生完孩子,便晕了过去。
她连刚出生的小女儿的面,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宋容止为此,也怨过唐武。
甚至多次要去将朝朝接回,却都被唐武阻拦。
她只觉,仅凭一个道士的话,就让自己与女儿分隔两地,实在太过荒谬。
但唐武不止一次,说起当夜的凶险。
若不是那道士出现,别说朝朝,就连宋容止都活不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是真将朝朝接回,弄巧成拙,反而会害了两个女儿。
他们是否能承受这样的后果。
宋容止便犹豫了,看着襁褓中的大女儿,终究不敢冒险。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任何一个女儿出事。
就这样,一等便是十六年。
本以为,再熬一年,便能全家团聚。
却不想,老道士的话,还是应验了。
宋容止又伤心又后怕。
看着铜镜里的女儿,宋容止将悲伤的情绪收敛。
认真又细心的为唐朝朝束发,好似想要弥补错过的及笄之礼。
唐朝朝还打着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最后是换衣裙时,被舅母们叫醒的。
等她们将繁琐的华服套在唐朝朝身上。
阿娘和三位舅母才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说不出的惊艳。
“姑娘家,就该这么打扮才好看。”
“可不是?咱们家的朝朝,就像画里走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