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丁翁说道:“东家,我真是服了你了,随时随地都能想到赚钱的办法,刚才你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工夫就赚了三四十万两银子,东家你一个人赚钱的度比整个文秀轩还要快上几分。”在上车之后,赵牧便设下了对外隔音的防御阵,两人尽可以放心谈话,而不必担心泄露到其他人耳朵里。
赵牧说道:“赚钱还在其次,我这样做的根本目的还是想借机敲打一下和咱们合作的几家店铺。将来我们文秀轩会越做越大,合作伙伴只会越来越多,文秀轩和各家合作店铺好比是环环相扣在一起的链条,只要一环生出变故,其他各环都会受到波及,因此合作伙伴的挑选就显得尤为重要。一个人的品质可以通过日程生活当中表现出来的细节折射出来,但是最能观察人心智的还是危机时刻的表现。都怀君想整垮咱们文秀轩,整出这么多事来,对文秀轩以及联合店铺来说,正是多事之秋。在这样风雨飘摇的关头,我们恰好借机考察一下几家店铺的合作诚意。
今天,我之所以要压低价钱把股份买过来,然后再抬高价钱把股份卖出去,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立威。这上山做土匪当强盗,还需要纳一个投名状,以表示入伙的诚意。我们是生意人,不能像土匪强盗那样血腥,但是这个投名状还是要纳的。在我眼中,这联合店铺的股份倒进倒出就是让他们花一笔额外的钱纳一个投名状,以坚定他们和咱们文秀轩合作的决心。
“东家,咱们又不是土匪,纳投名状的理论,我觉得有点不大妥当,眼下是形势所迫或说是获利在望,这些个东家才愿意多掏出来一部分银子把自己原来的股份赎回去,然而他们心里肯定是不愿意这样做的,难保他们会对东家心有怨怼,将来万一有用的着他们的一天,恐怕他们会给咱们使绊子,做手脚。”丁翁不无担忧地道。
赵牧呵呵一笑,说道:“丁掌柜,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先别急着表意见,等我说完了,你再判断哪些个东家们会有什么反应。”
丁翁说道:“东家请讲,我洗耳恭听。”
赵牧认真地道:“我说什么投名状也好,土匪强盗也罢,不过是打个比方,买卖联合店铺股份所得到的差价,我呢,既不打算把这笔钱归我个人所有,也不会打入到文秀轩的账面上,而是把这笔钱当成这几家店铺加入联合店铺的保证金,或说是押金。丁掌柜,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之后,你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几位东家带个话,就说我赵牧以个人的名义保证,过一段时间,我会把这笔保证金还给他们,至于什么时候退还保证金,则要看他们的表现了,不过这个时间最长不会过十年。十年之后,无论生什么变化,我都会把保证金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他们的。”
丁翁喜道:“东家,你能这样想,最好了。这样一来,那些东家对咱们的怨怼可以降到最低点,另外,他们将来再想搞什么小动作,就会想到还有一笔钱,控制在咱们手中,可能有些潜在的危险就不会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