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摊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粗布衣服,上面打满了补丁,他谦卑迎了上来,“各位客官,里面请。”
赵牧微笑着点了点头。“老板,给我们上几壶茶水就行了。”
店老板小心的用毛巾擦了一遍又一遍桌子,他的毛巾不是很干净,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干净多少。“客官请坐。”
沈衡英皱起了眉头,让他坐在这样的凳子上,他宁愿死,店老板很尴尬,战战兢兢看着赵牧,“客官,如果有什么怠慢之处,你多包涵。”
赵牧笑了笑,落落大方的坐在了长条凳上,“丁掌柜,金蟾咱们都坐下,沈先生大概是坐马车坐累了,让他站着好了。”
店老板送了口气,马上跑到炉灶处,打开茶叶包,把茶叶包晃了晃后,挑选茶叶大的放到茶营业里面,冲上滚烫的开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茶壶放到赵牧落座的桌子上,“客官,你慢用。
金蟾拿起茶壶,依次给赵牧和丁翁菶上茶水,茶水褐黄,里面漂着些茶叶末子,就连味道也很不对味,这里如些穷困,又怎么可能有好茶叶待客。”东家,掌柜的,你们就将就着喝点吧。“
店老板羞愧的把头低了下来,赵牧端起陶碗,喝了一口,就放下,丁翁也学着赵牧的样子喝了几口,他知道要和店老板这样的人拉进关系,吃喝同样的东西是非常关键的一条,所以他喝茶的举动目的性很强,显得有些做作,不想赵牧那样自然,赵牧以前在家的时候没少喝茶叶末子,从他上中学开始,家中迭遭变故,根本没有闲钱什么好茶叶,赵牧为提神,一向都是喝茶叶末子冲得茶水。
有时候,赵牧都再想自已当初在母亲病重的时候,依然坚持求学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如果那时候他肯拉下脸皮从亲戚朋友那里再借上几千元钱,入市炒股,说不定早就赚够了医治母亲的医药费。说到底,当时的赵牧没有这样做的原因,一个是被惯性思维限制了思路,缺少了独自创业的思维,再一个原因就是拉不下脸皮借钱,自尊心太强或说是自卑感心重了,不想看到同学、亲戚朋友可怜他的眼神,如果当初他能舍得下颜面,放下身段求人,甚至在加入万金公司的时候,把实际情况跟万裕通说清楚,说不定也不会酿成最后惨烈悲壮的结果,说到底一切都是自尊心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