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曾滢璞好歹也是个将要飞升地主儿。要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赵牧也不会相信曾滢璞居然会害怕鬼体,而且还害怕到了这种程度。
赵牧拍了拍曾滢璞的后背,“好了,曾城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曾滢璞还是不肯松开赵牧,“赵道友,你可一定要救我,一个方法不成,就换另外一种方法,要不然,我就一直像现在这样,赖着你。”
赵牧暴汗不止,“曾城主,咱们两个人之间,可不存在这种谁赖上谁的问题。你记住了,你是要飞升仙界,我还要在修真界厮混下去,咱们两个是没有将来的。”
曾滢璞松开了搂着赵牧虎腰的双手,然后稍稍拉开了和赵牧之间的距离,“赵道友,你放心,我赖上谁,也不会赖上你的。咱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自知配不上你。”
赵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曾滢璞,他只好尴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说道:“曾城主,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在广场上设置一个阵法。等设置好之后,咱们俩就可以进阵了,如果顺利地话,等到出阵地时候,缠绵在你身上千余年的隐患,就可以彻底消除了。”
赵牧先是仔细打量了广场半天时间,然后拿出来了千余块上品晶石,开始在地上布阵。这阵是用来救人地,而不是捉弄人的,故而赵牧布置的格外认真,唯恐出现差错。
费了将近半个小时,赵牧才按照自己心中的设想,将阵法不知道。赵牧现在可是神婴期的修真,花费这么长时间布阵,只能说他太过于谨慎了,谨慎到了有些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地步。
当阵法完成之后,赵牧瞬移到阵法的外缘,然后打出了启动阵法的灵诀。顷刻间,阵法中升腾起了一阵浓雾,将整个阵法全部遮掩了起来,任凭阵外的曾滢璞瞪大了眼睛,也现不出来浓雾当中,究竟遮掩着什么。
赵牧用神念检查了一遍已然启动的阵法,然后冲着曾滢璞伸出了手,“来,曾城主,握住我的手,我带你进阵。”
曾滢璞落落大方的把纤手交到了赵牧的手中,赵牧毫不迟疑的握住,然后拉着曾滢璞,走进了阵法之中。
赵牧带着曾滢璞在阵法中,七拐八拐,一路上,曾滢璞使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也没有能够现任何特别的地方,眼中看到的除了浓雾之外,还是浓雾。就连拉着她手往前走的赵牧,都看不到,要不是和赵牧两手相握,一点都不用怀疑,曾滢璞肯定会迷失在这个阵法之中。曾滢璞惊骇莫名,她对阵法的了解,绝对算得上大宗师级的水平,能够创造出来万花阵这样让诸多修真高手挑不出毛病来的阵法,就是明证。可是现在曾滢璞才明白过来,她一直自傲的东西,也许在天璇星星域,算得上是不错的法门,但是在这个让人看不清真实底细的赵牧面前,弄不好就是坐井观天了。
三天的交流,曾滢璞已经一再的调整自己对赵牧的观感,现在看来,她的调整还不够大胆。还不够客观,也许赵牧在某些修炼法门上的认识,已经站在了她所能够认识到地人物当中的巅峰。
就在曾滢璞满怀心思的时候。赵牧突然停住了脚步,“好了,曾城主。现在,我们地治疗正式的开始。请你往前再走两步。看看眼前究竟是什么?”
曾滢璞按照赵牧的吩咐,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和赵牧并肩地位置。募然间,一个群山脚下的小乡村猛地跃入了曾滢璞地眼睑。流水潺潺,苍山青翠。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片静蔼宁静的乡村景色。
哗啦,曾滢璞一双凤目就被一层浓浓的湿气罩上了,斗大的泪珠顺着她嫩滑的香腮滚落了下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赵牧深吸了口气,“曾城主,你没有看错。这里就是你地家,让你魂牵梦绕了一千多年的地方。”
现在曾滢璞看到地其实都是幻境,完全是赵牧根据曾滢璞的记忆打造的,是赵牧用来治疗曾滢璞心病的地方。不过赵牧当然不会把实情说出来。要不然他还玩个屁呀。一旦让曾滢璞有了提防,他的一番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还没有等赵牧给出下一步的提示。曾滢璞已经挣脱了赵牧的手,直接朝着小乡村瞬移了过去,咔嚓一声脆响,一道霹雳从天落下,正好打在了曾滢璞的身上,硬生生的中断了曾滢璞的瞬移过程。
赵牧叹了口气,他事先忘了告诉曾滢璞,此阵当中是不能瞬移地,否则地话,就要有些小苦头吃,“曾城主,不要瞬移,也不要飞行。一切都需要你用自己的心来感悟,不要妄想着用任何省力地办法。”
曾滢璞连忙点了点头,“这个,赵道友,我还需要拉着你的手吗?”
赵牧笑道:“不用了。现在你是自由的,只要不飞不瞬移,不干涉眼前看到的一切,你就不会有什么事情。放心,只要你照着我的话中,你可以看到很多让你心有观念的故人,也可以顺利的纠正你心灵上的缺陷。”
“谢了。”曾滢璞擦了擦泪水,然后甩开手臂,大步流星的朝着小乡村走去。
赵牧连忙跟在了曾滢璞的身后,做为这个阵法的创造,赵牧非常清楚,自己弄出来的幻境,其实和真实的小乡村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毕竟曾滢璞回想的过程太短的,很多细节上的东西,赵牧没有办法把握住,所以搭建的这个阵法,难免有些顾及不到,换句话说,赵牧弄出来的这个幻境,有很多地方其实是豆腐渣工程,根本就经不起检验。要是不小心就让曾滢璞给现了,马上就会让曾滢璞醒过味来,之后,就算是赵牧营造的幻境再逼真,也不可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曾滢璞的度很快,赵牧的度自然不会比曾滢璞慢,两个人没费多少工夫,就走到了小乡村。在村口,一根需要几个成年人合抱的大树下,十几个小孩子正在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
看到这副场景,曾滢璞娇躯一震,她在这些小孩子当中看到了童年的自己,还有儿时的玩伴,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无忧无虑,甚至有一些傻气呀。
小曾滢璞正在和小伙伴们争论着究竟应该让谁当王,很快,这些小家伙们就把话题引到了村外的坟场之中,小曾滢璞巾帼不让须眉,拍着还没有育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她就敢夜闯坟场,并在坟场中过夜。另外一个小胖墩儿,还有一个长着一双灵动大眼睛的小男孩,也不甘示弱的声称敢进入坟场。
之后,就是等待夜晚的来临,喝醉酒的父亲,母亲满怀关爱却又是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一一的呈现在曾滢璞的眼前。曾滢璞的泪流了一次又一次,多少年了,她无数次梦见爹娘,如果年轻的时候,她不是一心求道,执意离开家门,也许就可以在父母的膝前尽孝了,而不是直到父母死去,她还不知道确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