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孟点点头,也不去看余茂才如何,只是强调道:“我南宫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无论时事变迁,一定会完成的。”
听了南宫孟这话,锦忆倒有些欣赏起这个人来了,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其实有时候夫妻俩人感情好的时候,就跟一个人似的,为了对方什么誓言都肯发什么承诺都敢保证,而突然有一天。当夫妻二人情感分崩离析后。变得会比陌生人还不如。有的还能成为仇人。
南宫孟难得愿意将对上官婆婆的承诺信守到底,这是君子所为,这方面至少比锦忆强。锦忆只要一想到现在还要为马嘉平信守什么承诺,就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算了,所以说,她还不是个君子,也不想当什么君子。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锦忆的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南宫世家地图上,一进入这张地图,便像是从一个崇山峻岭的地形风貌中,跳跃进了平原,且是正值秋季的平原,平坦的官道两边,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麦田,沉甸甸的麦穗裹着金色的阳光,一粒粒闪闪亮亮,那风景美得不可胜数。
锦忆尽管不是第一次来到南宫世家,却还是被南宫世家这张地图上的田野美景吸引了心神,一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她才从窗外将视线拉了回来,看着对面的南宫孟,正待说话,却是一愣,因为她看见南宫孟哭了。
身穿华服的美丽姑娘,其实也才20岁左右的年纪,正是容易被爱情冲晕了头脑的时候,所以不顾家族荣辱,坚持爱情至上,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可以无敌于一切困难,可在外头转了一圈,再回到生她养她的南宫世家,才发现其实离开了家,她什么都不是。
南宫孟今日的眼泪,哭的是她自己,当初如何如何的义无反顾,她以为她足够坚强,坚强到遇到任何挫折都不会回来,如今却是怀着莫大的狼狈回来了,这其中所背负的羞耻,是余茂才从不曾理解过,也感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