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拿着厚厚一沓东西上前,随意翻了两页,就直接开口。
“武安六年,洛河王谋逆,太祖南下亲征,骁营副将奚卫方与人宴饮意外遗失行军路图,险害先锋一万三千人丧身关宁府,被太祖下令罢免官职,阵前杖责五十,时逢陆家嫡次子陆崇远相救,才免去军营苦役,戴罪立功得以重入军中。”
“武安十二年,陆家家主亡故,长子陆崇焕本该接管陆家,却于归京途中死于安青山匪患,而当时因军功得以升迁的护都长将奚卫方,恰巧镇守安青山附近的屯兴关,事后,陆崇远接管陆家,次年,奚卫方调回京城,入兵部。”
“武安十六年,亡妻数年的奚卫方突得莫氏嫡女青眼,与同样迎娶莫家嫡女的梁广义成为连襟,得梁氏扶持于兵部平步青云,短短三年便坐上侍郎之位,表面反哺梁家与梁广义关系莫逆,暗中却扶持陆家一系之人立足军中。”
“武安二十三年,南地水患,太子奉命与贺文琢一同南下赈灾,兵部左侍郎奚卫方力主临远伯柳岗、户部侍郎岳洪昌随同赈灾,后官船沉凿,岳洪昌反口攀咬太子,致使太子名声蒙尘。”
“而后奚卫方书信屯兴关旧部,令其带人冒充贼匪乱民,引南地暴乱,乱局之中临远伯柳岗为护太子惨死……”
缙云翻了翻手中的册子,瞧着脸色惨白的奚卫方。
“奚尚书,还要我继续说吗?”
奚卫方老脸之上不剩半点方才谈条件的冷静,他嘴唇颤抖,额上全是冷汗,看向萧厌时眼神更是惊惧。
“你……你怎么……”
“你是想问,本督怎么知道这些?”
萧厌见满脸瑟缩的奚卫方,神情淡漠:“本督查陆家已有多年,对陆崇远的事情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知道十之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