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童恩见太子这般假惺惺的模样,只觉得恶心。
这段时间太子偶尔会来御龙台,但都是来探安帝“病情”盼着他能一命呜呼,被他挡了两次太子便做不了孝顺模样,只顾着朝中夺权,全然忘了他生父还在病中,这朝中上下谁不说太子薄情,怕是没有比他更不希望陛下醒过来的人。
刘童恩在旁冷声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江太医已经替陛下看过了,陛下只是一时气血不畅才会昏迷,如今既已醒来就再无大碍。”
“真的吗,那太好了。”
太子讪笑。
安帝懒得理会太子虚伪模样,只扭头看了眼其他人:“朕这段时间虽然昏迷不醒,但却还记挂着晕倒前的事情,贺文琢的案子可审清楚了?二十年前南地焚城之事可有查清?”
“曹公,你来说。”
曹德江倒有些诧异安帝居然会主动提及,他未曾隐瞒,上前将安帝昏迷之后,太子做主让三司调查旧案的事说了一遍,等他提及“血书”以及奚卫方证词,包括后来查探到的种种。
安帝满脸愧疚:“原来竟真是朕失察,朕万没想到陆崇远他们竟然这般丧心病狂,枉负先帝对他们信任,朕当年随同赈灾,竟半点没察觉他们野心贪婪。”
“是朕对不起贺家三郎,也对不起南地那些枉死百姓。”
他面带病色,眼底微红:
“萧厌,你说的没错,朕当真是糊涂至极,不配为君。”
萧厌眼皮轻掀,侧头看着安帝作戏。
太子倒是心神激动,恨不得安帝说他不配为君,下一句就是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