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伯父难道忘了,你之前曾在户部发现的几笔不知下落的银子?”
萧厌似笑非笑:“朝中谁人都可能没钱,咱们这位陛下手头富裕着呢,你尽管去要就是,若他不给,你就说户部银钱不足,难以支撑南地战事用度。”
“平山王攻陷水磐、垣川二城的消息这两日就会传进京城,陛下定然也知道不能再让他们北上,将士打仗总得吃饱肚子,若是无钱收粮南下大军就无粮草可用,一旦缺粮战事不利,陛下之前那三万两金子不仅全都打了水漂,一旦让平山王继续北上,他这皇位都未必还能坐得稳。”
钱宝坤迟疑:“可是万一他问起南地粮价……”
“你觉得他会问?”萧厌笑了声:“退一万步他若真问,寻个人将京中粮价告诉他就是。”
钱宝坤:“……”
他只愣了一瞬,然后就悟了。
先前太子和崔家那混账玩意儿暗中囤粮,将京中粮价推高了不止一半,寻常六、七百文一石的粮食后来能卖到一千二三百文,加之户部之前缺粮,那些权贵府邸知晓要打仗了也着急忙慌跟着囤粮。
京中粮价又涨了一波,在那些奸商联手之下足比江南多了一倍有余。
安帝不管户部,也没出京城,不会放低身份去与那些粮商之类闲谈,朝中那些官宦权贵就更不会去仔细了解各地粮价差异,除非是大量囤粮,否则千百石粮所差的银钱,还不够他们府里那些人平日欺上瞒下捞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