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忽然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等等,你说那烂尾楼里面有恶灵存在过?”
“是的。”她点头,“不过根据探员的现场调查,应该是在你和孔探员战斗的时候被波及消灭了。你当时没有注意到吗?”
我摇头。烂尾楼里面真的有过恶灵?那为什么孔探员过去用诱魂符牌的时候没有勾引出来呢?当时的我正处于受到麻早扫把星体质影响的状态下,不至于与怪异之物互相排斥吧?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性。恶灵在我与麻早初次见面之前见过我,具体地说,是在我初次进入废弃建筑工地探险之后、遇到麻早之前的短短时间里见过我,并且对我产生了必须远离的印象。
孔探员说过,盘踞在废弃建筑工地这里的应该是只具备本能的低等级恶灵。而针对我这类人,具有智慧的怪异会无意识地忽视和避开,反而是只凭借纯粹本能活动的怪异会注意到我,又因本能而远离我。所以就算是之后我和孔探员再次到来,它也没有选择现身。因为它还记得我。
聊着聊着,我们一起去了附近的早点店,点了两份小笼包,然后在店铺的一角坐下来。
我在思考是否应该对祝拾交代一些实情。
在怪人制造者的意识网络之中目击到的灰色雾气、应凌云很可能持有神印碎片的推测、对于应凌云生死的怀疑……身为祝拾的朋友,我认为自己是有义务将其说出来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难以避免交代出自己也持有神印碎片的事实。
诚然,过去我是觉得把自己持有神印碎片的事情告诉祝拾,会给自己的处境造成巨大影响,因此认为自己应该好好斟酌交代实情的时机。至于现在是不是最合适的时机,我依旧难以判断。但是昨晚的经历无疑是给我心中天平其中一边的托盘放置了沉重的砝码。而且归根结底,我对于自己的处境是否会变得危险这件事情也没有非常在乎。
比起那种事情,我更加在乎自己应该以何种姿态面对朋友,以及应该如何面对思考这种事情的自己。我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出不后悔的决断,而现在我认为比起交代实情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因隐瞒而造成的后果更加令我看不过眼。
唯一令我举棋不定的是,假设应凌云真的死了,我又在这里不负责任地抛出“你的父亲说不定没死”这种推测,会不会让祝拾产生不切实际的期望。
“你还在介意昨晚的事情吗?”祝拾面不改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