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两个小竖子,闯了祸,还敢回来?”王奉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怎么搞的,胡家都找上门来了。要不是老子拦着,你们两家都得被砸了。这大半夜的,老子还不能睡个安生觉。”
“多谢王伯,多谢王伯。”梁啸连声致谢。“我回家看看我阿母去。”
王奉世哼了一声,开了里门,让荼牛儿进来。荼牛儿进了里门,却不肯回家,躲在角落里给王奉世行了一礼。王奉世奇怪,把他拉到亮光,借着月光一看,吃了一惊。“你这小把戏,怎么伤成这样?”
“不妨事,不妨事。”荼牛儿一边遮着自己的脸,一边说道:“胡家以多欺少,我吃了点亏。我就不回家了,要不我阿翁阿母看到了,又会心疼。”
“嗯,我听说了。”王奉世将荼牛儿拉到屋里,将他摁在席上,拿出一只粗陶罐。一打开,就冒出一股浓烈的气味。荼牛儿眼睛一亮:“獾油?”
“亏你识货。这是老子自己做的上等货。”王奉世用手指挖出一块油,抹在荼牛儿脸上。荼牛儿一边叫痛,一边乐吱吱的说道:“王伯果然好手段,这獾油好,凉凉的,的确是上等货。”
“那可不是,这是给我自己用的。要不是你们两个小把戏打赢了胡家,给我青云里争了脸面,我才舍不得呢。”王奉世唠唠叨叨的说道,言语中透着孩子般的得意,就像他也参与了那场恶斗一般。
“我青云里虽然穷一些,却有骨气,岂是他胡家人想进就进的地方?你们两小子别担心家里,有我王奉世在,保你们家人无恙。你们可劲儿折腾就是了。”
梁啸无语。看来汉代少年好斗的风气由来已久,王奉世一把年纪了,又是里正,居然还这么热血。年轻的时候大概也不是什么良民,说不定也和他们差不多。
见荼牛儿有王奉世照顾,梁啸就先回了家。西厢房还亮着灯,织机的声音还在响。梁啸走到门前,还没说话,里面织机的声音停了,传来了老娘梁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