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数十枝寒光闪闪的大戟对准了梁啸的胸膛。“止!国相府门前,闲人不得驻留。”
推车的农夫手一抖,差点将梁啸从车上翻下来。梁媌连忙上前扶着梁啸,手心冰凉。
梁啸疼得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却不能喊出声来。他看了一眼迎上来的都尉,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故人之后来访,请将军通报。”
“故人之后?”都尉不屑的看了一眼梁啸。“哪位故人之后?听你口音,像是本地人吧。有名刺吗?”
梁啸拿出名刺,递给都尉。这是他让老娘准备好的一片竹片,上面写着“郑桓钟离季”五个篆字。之所以用篆书写,是因为他不希望负责通报的人认出这几个字。汉代隶书是通行字,认识篆字的人相对要少得多。
都尉看了一眼,冷笑一声:“你这是什么名刺,只有几个字,谁知道你是谁?”
梁啸突然沉下了脸,厉声道:“郑庄行,千里不赍粮。凭的就是不论贵贱,以义交人。什么时候如此矜骄,故人之后上门,却被拒之门外,由二三军汉再三盘问?你自持此刺去,若郑庄不见,某掉头就走,绝不停留半刻。”
见梁啸突然发怒,声色俱厉,都尉脸色微变,气势也弱了三分。他看看梁啸,不敢再问,转身进了门。
梁媌非常惊讶,看了一眼梁啸,眼中露出欣喜之色。推车的农夫见了,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也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腰杆,仿佛与有荣焉。
远处墙角,两堵里墙之间,桓远和钟离并肩而立。他看不到梁啸的表情,却能听清梁啸说的话,也不禁大为惊奇。“梁啸居然还知道‘郑庄行,千里不赍粮’?平时可没听他提起过。”
钟离期更是不解,不过,他看到了都尉返身入内,已经很惊奇了。他本来以为梁啸会被人轰走的。听了桓远的话,他笑道:“梁啸平时不显山不显水,却腹有机杼。将军,你还记得那个有关千秋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