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愕然。平叛可比调停严重多了,这是要打仗的节奏啊。可是,平叛不要调兵吗,光派一个使者,十几个郎官顶屁用?
“按常规,平叛要调动北军,至少也要调动附近的郡国兵。可是这次平叛是天子一意孤行,不仅太皇太后、太后不同意,就连太尉都不同意,是天子和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决定的。所以,严助连虎符都不能用,只能持节,以使者的身份出行。”
刘陵叹了一口气,眼神沮丧。“天子雄心勃勃,这黄老之道坚持不了太久了。”
梁啸没有说话,心里却暗自欢喜。刘陵能认识到这一点,他自然乐见其成。
见梁啸不吭声,却一脸喜色,刘陵眼波一转,恨声道:“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啊?没有,没有。”
“连说谎都不会。”刘陵撇了撇嘴,顿了顿,又道:“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梁啸一愣,笑道:“什么可怕?不会说谎不能算可怕吧。”
刘陵的眼神有些黯淡。“为了达到目标不择手段,还不可怕吗?一旦太皇太后过世,还有谁能制衡他。”
“哦。”梁啸这才明白刘陵说的是谁,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一时也不由得沉默了。
刘陵轻叹一声,忽然间有些怏怏。“新织机很好用,再过两日就能有百匹双面锦下机。你先带十五匹回去,我很快就会安排人在市场上抛售。把这件事处理完了,你也好安心做事。”
见刘陵心事重重,情绪不高,梁啸也有些不安,原本的欢喜不翼而飞。他辞别了刘陵,带着十五匹双面锦离开了淮南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