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被有些尴尬。淮南王府的门客中,他和伍被并称二被,他以剑术称雄,是武被,伍被以谋略著称,是文被。私下里一直有这样的说法,虽然同是中郎,他却不如伍被。只是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
刘陵对他一直很尊重,今天突然说出这句话,可见刘陵对他很失望。
雷被沉默了片刻,又道:“翁主,为人谋而不忠,不义。见翁主误入歧途而不言,雷被不敢为。”
“你的忠心我很清楚。不过,你要真想保护我,就应该站得更高一点,不仅要防近身的敌人,还要防千里之外的敌人。不仅要防现在的敌人,还要防以后的敌人。”刘陵上了车,又撩开窗帘,嘴角带笑。“如果你能和梁啸互相配合,放眼天下,还有谁能伤害我?”
雷被皱眉。梁啸有射声奇技,他有无敌剑技,两人如果能配合默契,的确是完美的搭档。不过,梁啸铁了心要为天子效力,而且已经成了未央郎,不可能再入淮南王府,刘陵如此努力,又有什么用?
“去青云里。”刘陵放下了车帘,吩咐了一声。
……
梁啸被邻居们围在中央,窘迫不堪,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
在最初的敬畏之后,面对一脸憨笑,还和以前一样的梁啸,老邻居们不知不觉的忽略了他身上的郎官服和头上的樊哙冠象征的意义,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着梁啸,询问起梁媌在长安的生活。
对他们来说,长安太遥远,太神秘,他们很多人一辈子都走不出广陵。有熟悉的人去了长安,他们当然要多问几句,增广见闻。
王奉世替梁啸解了闻,宣布聚餐。各家各户回家拿案几餐具,再选几个男人出来负责沽酒、买肉,妇人们则准备锅灶、柴伙,准备就在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