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馆陶长公主眉心微蹙,追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陈阿娇强笑着,又加了一句:“最近几天几乎都在我殿里。”
“哦。”馆陶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阿娇,出兵征伐是大事。人马、粮草、辎重。都要千里转运。这几年天灾不断,怎么经得起折腾?再说了。为了一个梁啸,值得吗?”
“可是梁啸为国效力……”
“他身为臣子,为国效力是本份。岂能因为他一人而大动干戈,天下不安?”馆陶长公主很生气,打断了陈阿娇,声音也高了起来。“况且,你真以为县官真是为了梁啸?他不过是以梁啸为借口,行一已私意罢了。阿娇,你是皇后,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当学太皇太后,时时匡正他,而不是被他当成刍狗。”
陈阿娇茫然不解,肩上沉甸甸的。
馆陶长公主沉吟了片刻,又道:“他当真说,去年匈奴未曾入境,是因为梁啸?”
“是呢,是呢。”
“这么说,这梁啸倒是个人才。我家虽然富贵,却无人统兵,在军中素无声望,如果能将此人揽入门下,倒是个助力,你也多了一个外援。”馆陶长公主反复权衡。“这样吧,我们去对太皇太后说,为梁啸请功。”
陈阿娇正为无法完成天子的托付而着急,听得有转机,顿时大喜。“那能出兵吗?”
“出兵事大,不能草率行事,还要看太皇太后的心意。我们可以说说,却不能强求。”
“好啊,好啊。”陈阿娇笑了起来,拍掌道:“还是阿母有主见。我就知道先与阿母商量,绝不会错。”
馆陶长公主展颜一笑,伸手掐了掐陈阿娇的脸颊。“傻孩子,天下人都能害你,阿母还能害你不成。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像今天一样先与阿母商议,知道么?”
“知道啦。”陈阿娇笑靥如花,拉着馆陶长公主重新入殿。
馆陶长公主变通了说法,只说匈奴人有异动,可能会大举入侵,应该加强边境防备。太皇太后倒也没有多疑,连连点头,让人叫来天子,嘱咐他紧守边境,不要给匈奴人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