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坂要塞。
瓮城中间的空地上,两个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犍子肉的士卒正哈着腰,张开双臂,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又像一头人立的巨熊,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一边转着圈,一边耐心地等待机会。
几十个士卒围成一圈,不断的起哄。
“花狗,赶紧上,转个毬,转得老子眼睛都晕了。”
“虎头,上,干倒他。干倒他,今天晚上就有酒喝了。”
“你们他妈的倒是上啊,别像个女人似的行不行?”
你一句,我一句,吵成一片。被称做花狗的月氏人恼了,转过来,刚要开骂,叫虎头的乌垒人看到了机会,突然冲了上去,伸腿插入花狗两腿之间,脚尖挑起,横肩猛撞。
“轰!”花狗飞了出去,仰面栽倒在地,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哈哈,这次真成狗了,狗吃屎啊——”围观的士卒轰堂大笑,前仰后合。
乌垒人虎头得意的拍拍手,走到一旁,弯腰去取地上的衣服,眼角一扫,发现后面有身影扑至,二话不说,转过来,双手接住飞扑而来的花狗双臂,顺势向后就倒,双腿同时蹬在花狗的肚子上,用力一顶,花狗就腾云驾雾的飞了出去,撞在一旁看热闹的士卒身上,引起一阵叫骂声。
虎头翻身跃起,拿起地上的衣服,又叫过抱着头盔的少年,少年将头盔里的钱全部倒在他的手中。虎头一边点着钱,一边看着滚成葫芦的花狗。歪了歪嘴。唾了一口。
“背后偷袭。不要脸。”
“你妈的,教头说了,战场上只有生死……”花狗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面无愧色。“没有脸面,只有活着,才有脸面。”
虎头没吭声,耸耸肩,环顾四周。“还有谁不服?”
“妈的。乌垒小奴很嚣张啊。”一个外号小牛的危须部落士卒走了出来,脱掉上衣,扔在地上,在掌心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让老子来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