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封了侯,证明我的眼光不错,当然要祝贺一下。另外还有一件事,听说你和董仲舒见过面了,还发生了争论,可有此事?”
梁啸点点头,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刘陵轻叹一声:“这样的事。你以后就不要多参与了。成与不成,不在董仲舒。而在天子。天子要弃用黄老,就算董仲舒不能自圆其说,他也会找到其他人。就像当初申公一样。你以军功封侯,以后就安心做个爪牙之臣,不要牵扯朝堂上的事。论凶险,战场怎么能和朝堂比,韩信、周亚夫殷鉴在前,不可大意。”
梁啸想了想,微微颌首。“多谢翁主提醒。不过,我怕是抽身不得了。”
“为何?”
“天子让我为董仲舒执戟。”
刘陵柳眉微蹙。“这么说,天子是迫不及待的要变更制度了。这也难怪,他等了六年,等得太辛苦了。”
“翁主,要我说,这也是时势必然。翁主,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你是天子,你会怎么做?”
刘陵诧异地看着梁啸。“你是这么想的?你也觉得黄老之道不好?”
梁啸摆摆手,示意刘陵不要激动。“翁主,你聪明不让须眉。别人也许想不通这个道理,可是对你来说,这不应该是问题。你以前没能这么想,可能是因为你一直以藩王自处,先入为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要想看清大势,还是要跳出来看一看。”
刘陵沉默不语,眼神闪烁。过了片刻,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怅然若失。“这么说,无可挽回了?”
“翁主指的是什么?”
刘陵愣了一下,突然惊醒,笑道:“当然是指黄老之道。”
梁啸盯着刘陵看了好一会。他觉得刘陵这句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仿佛另有所指。刘陵脸一红,把头转了开去。“你这竖子,怎么这么看人,好生无礼。”
看着刘陵脸上泛起的红晕,梁啸也有些尴尬。他摇摇头。“这要看你怎么想,如果你们固守现在的黄老之道,抱残守缺,不肯自我更新,那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自我更新难道就有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