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歪了歪嘴。“我这不是正为你高兴嘛。”
“丞相的确应该高兴。”张汤上前一步,在田蚡耳边低语两句,又退了回去。
田蚡大喜过望。“当真?”
“汤岂敢欺骗丞相?”张汤谦卑地笑道。“丞相,是不是应该高兴?”
田蚡哈哈大笑。“没错,的确应该值得高兴。”他想起自己在殿上对张汤的态度,尴尬的说道:“刚才……”
“刚才丞相真情流露,正好说明事先并不知情。”
田蚡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两人拱手而别。
——
“君侯,君侯……”韩说惊慌失措地叫着,冲进了梁啸的小院。
两个卫士迎了上来。一左一右,将韩说拦住。韩说闪身想冲过他们。却被一拳打倒在地。一声轻响,雪亮的战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胆,你想行刺么?”
“君侯,梁君侯,救命啊……”韩说伏地大哭。“求求你,救救我兄长,救救我兄长。”
梁啸在屋里听得真切,披衣而起,走出房门,站在走廊上,面色不悦。“放开他。究竟怎么了,一大早就吵得人睡不安稳?”
卫士松开韩说,向后退了两步,却依然成犄角之色,挡在韩说面前。韩说泪如雨下,痛不欲生。“梁君侯,请你救救我兄长。”
“你兄长?”梁啸大吃一惊,连忙下了楼,来到韩说面前。“你兄长怎么了?”
韩说拉起梁啸就走,来到隔壁的小院。护送韩嫣来的郎官们三步一岗,五步一跳,牢牢地控制住了小院,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灌夫带着几个亲卫,站在院子里,正来回踱步。见梁啸进来,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梁啸一眼,然后走了上来,拱拱手。
“梁君侯,出大事了。”
“快领我去看。”梁啸说着,大踏步上楼。
见梁啸走来,郎官们纷纷让路,眉宇间有如释重负之意,仿佛被敌人重兵围住了数月,终于等到了救兵一样。梁啸也不理他们,径直来到韩嫣的房门前。房门前站着两个郎官,像两尊门神一般把住了房门。“梁君侯……”其中一个年长些的郎官面色苍白,欲言又止。
“究竟怎么了?”梁啸燥了起来。“韩王孙究竟怎么了?”
“君侯,你进去看。”韩说推开郎官,将梁啸拉到屋里。屋里弥漫着和血腥之味,帷帐低垂,榻上零乱不堪。五个越女跪在一旁,不着一丝,战战兢兢。别有两个同样赤|裸着身子的俊美少年,已经被人杀死,倒在榻旁,血流了一地。
梁啸登时沉下了脸。“这两个少年是怎么回事?”
灌夫跟了进来,低声道:“君侯,是……是韩王孙要求的,我……我不敢……不从。”
“灌夫,你这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了?”梁啸勃然大怒。“王孙是什么身份,你难道不知道?他是陛下身边的人。你居然任他胡来?这要是传到天子耳中,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