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成功,诸位就是我南越的栋梁,我保诸位一世荣华富贵。海枯石烂,绝不食言!”
赵婴齐举起两根手指,对天发誓,神情庄重。
将领们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吼道:“愿与殿下共进退!”
梁啸给他的建议很简单,只有两个字:赏罚。赏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罚者,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如果撤退只能耻辱的死去,不如英勇向前,光荣的战死在沙场之上,还可以博个身后名,为子孙谋些福利。赵婴齐是太子,他活着,荣华富贵可欺。他如果死了,这些将士都不会有好下场。赵婴齐一开口,将领们就都明白了,话已挑明,后路已断,除了跟着赵婴齐与余善血战到底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一点,相信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可以分得清其中的轻重。唯一应该考虑的就是怎么战胜余善。这时候,在赵婴齐的示意下,梁啸闪亮登场。
“诸位的勇气和忠诚,令人敬佩。”梁啸拱拱手,环顾四周。“能与诸位并肩作战,是梁某的荣幸。”
将领们哈哈大笑,能得冠军侯一句赞,也是不容易啊。梁啸训练他们骑射的时候,没少骂他们废物。原本不少人还有腹诽之心,现在看到了梁啸的惊人技艺,他们也只能认怂。这时候梁啸赞他们勇气可嘉,对他们也是一个莫大的鼓舞。
他们大多是秦军后裔,没什么文化,却继承了秦人的悍勇和血性,也沿袭了秦人对军法的服从,对梁啸这个兼有教官和将军的年轻人,他们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余善见识过了骑兵的威力,短期内恐怕不敢再与我们在山谷间决战。只要他的脑子不坏,他肯定会选择强攻山岭。强攻山岭固然会增加伤亡,但与骑兵的冲击力相比,还是更合算。毕竟他们有近六十倍的兵力,再大的伤亡也承受得起。”
梁啸停了下来,看着将领们的脸色。果然,一想到六十倍的兵力差距,他们刚刚被赵婴齐激起的雄心顿时打了折扣,每个人都露出了畏惧之色。赵婴齐有些急了,连连冲着梁啸使眼色,示意他气可鼓,不可泄。
梁啸视而不见,他淡淡的笑着,让这压抑的气氛慢慢发酵。战斗毕竟是很现实的事,勇气要有,但只有正视现实的勇气才是真正的勇气,否则,一旦战斗开始,幻象被打破,反而会崩溃得更快。
就在这种压抑快要到极限,压迫得每个人都难以呼吸的时候,梁啸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并不响亮,却透着说不出的轻蔑。南越将领不由得红了脸,尴尬地看着梁啸。
梁啸背着手,在帐内来回转了两圈。又慢慢站住。转身四顾。“诸位听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吗?”
众人不解,面面相觑。
“诸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冒险将大营移到石榴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