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被朗声大笑,连连点头。“既然是后路,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的话,难免不会被人抄了。”他收起笑容,又道:“你们要楼船,莫非是想出海?”
梁啸和刘陵交换了一眼眼神。刘陵笑道:“别人面前,是打死也不能说的,伍君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就不瞒你了。我夫君名义上是去庐山养病,其实是被贬出京的,连茂陵的产业都处理了。”
伍被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刘陵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夫君想趁此机会做些准备,免得将来措手不及。伍君,夷洲,可能我们要先去了。”
伍被抚着胡须,轻笑一声:“这倒无妨,有你们两人先去经营,大王想必很乐意。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不会直接出海吧?”
“那倒不至于。”梁啸说道:“先到庐山住着,等夷洲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再走不迟。如果只是我们倒没什么关系,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总不能让他们去住山洞吧。”
伍被笑了。“那好,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筹建王城的时候,我连你们的住处一并规划了。哈哈,梁伯鸣,当初邀你入府,你百般推脱,没想到现在绕了一圈,又回到淮南王府来了吧?”
“是啊,这也许就是天意。”梁啸看看刘陵,露出淡淡的笑容。“命中注定,躲也躲不掉。”
刘陵嗔道:“什么躲不掉,貌似是某人不辞劳苦,追到淮南来求亲的。”
伍被见这小两口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不把他当外人,不禁开怀大笑。
——
换乘楼船,梁啸顺水而下,在彭蠡泽和伍被分手。伍被继续东行,赶回淮南。不管徙藩的请求能不能得到批准,他都要赶着出海,去夷洲做准备。梁啸一家则逆水南行,赶往庐山别院。
豫章太守灌夫赶来迎接,桓远也来了。说起闽越的战事。灌夫意犹未尽,懊恼不已,埋怨王恢动作太慢,没赶上大的战事,白跑一趟,没有功劳。只有苦劳,封侯是指望不上了。
桓远要淡定得多。他告诉梁啸,驺力随他回来了,现在就在庐山别院。他的那些旧部也一并来了,大概有六七十人。不过,这些人年岁都不小了,效力不了几年,养老的成份更多。
梁啸一听就明白了。“师傅,别说六七十人。就算六七百人,我也养得起。你放心吧,没事,能有这么多老部下陪你耍,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桓远松了一口气。
“对了,有件事,我得跟师傅你汇报一下。霍去病完成了筑基,我自作主张。代师收徒,传了他射艺和导引术。师傅。你不会怪我吧?”
桓远很意外。“那小子居然完成了筑基?我看他那性子,不像是能熬得住的人啊。”
“他悟性高,五十天就悟了弓意,食髓知味,自然能熬得住。”
桓远感慨不已。“没想到我蹉跎半生,最后还有这样的奇妙际遇。接连有两个弟子悟了弓意。苍天待我不薄。”
“嗯,你得好好保养自己,接下来还有更大的礼物呢。”梁啸把自家闺女小平安叫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我这闺女的悟性也不差,连霍去病都被她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