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斯吐了吐舌头,表示无法理解。
梁啸和阿奢那大笑,和多罗斯开了一会儿玩笑,便讨论起双方的优劣来。既然要派说客去扰乱右贤王的行动计划,就要击中要害,否则很难起到实际效果。
前天晚上,梁啸让身边的亲卫部曲大开脑洞,得到了不少启发,尝到了甜头,现在他更愿意与人商量,特别是阿奢那这种经验丰富的老臣。他不仅需要阿奢那的理解和配合,还需要他的智慧。
两人谈得开心,多罗斯却听得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头栽倒,鼾声大作。
和阿奢那谈了半夜,梁啸没有睡,他照例起身练习导引术。
经过几年的坚持,导引术已经融入他的血液,如果哪一天不练,他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欠缺似的。不管有多么大的压力,一旦摆开架势,他就能抛开一切,进入那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这是唯一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时间,他倍加珍惜。
随着一次次的演练,热流像潮水,一次次的冲刷着他的身体,冲去浑身的疲惫,滋润着每一寸经络和血肉。他的呼吸越来越深沉,眼神越来越清澈,气度越来越沉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顶礼膜拜的自信。
当值的亲卫们远远地看着他,眼神崇拜,信心满满。
——
长安,冠军侯府。
刘陵披着衣服,伏在案上,手指划出丝质的地图,最后落在伊犁河谷的位置,久久没有离去。
在她面前的地图上,伊犁河谷是一片空白。梁郁也披上衣服,走了过来,瞅了瞅刘陵,有些不解。“翁主,这儿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刘陵收回手指,轻抚着嘴角。“我有一种感觉,你阿兄现在可能在这里。”
“这里?”梁郁看了一眼地图,不由得轻笑一声:“阿兄给你托梦了?”
“他现在身边有大宛公主,哪里还顾得上给我托梦。”刘陵撇了撇嘴。
“大宛公主会跟着他去战场?”梁郁坐到刘陵身边,帮她将滑落的外衣拉拉好。“行了,你就不用担心了。相隔万里,你担心也没用,不如安心等好消息。”
刘陵站了起来,上了床,拥被而坐。梁郁上床坐在她身边,用肩膀拱了拱她。“还在想?”
“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刘陵沉思片刻,又说道:“最近天子的情绪如何,有没有什么异样?”
梁郁脸色微红。“天子心思深沉,我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不过,他经常叹气,而且很少提西域的战事。有好几次,他刚开了口就又放弃了,好像有什么担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