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辰道拍拍落在身上的雪,打了个带着酒味的哈欠,淡淡道:“安宁府还是太平久了,青囊宗不善争斗,把人也都养成了废物,而为父在域外战场摸爬滚打,涨了一番见识,是以能辨的出来。
蚀灵雨也不是天灾,而是有修为通天彻地的修士,一道大道术,将整个安宁府囊括在内,不过这等大修士,为父也只是听说过。”
应回音问:“为什么要对安宁府动手?”
“这为父便不知晓了,那等神通广大的大人物,一举一动岂是我等能揣测的。”应辰道悠哉道:“不过若非如此,哪有如今这好机会,你看着吧,大雪落个十天半個月,百姓彻底过不下去,便会一一为仇恨催化,化作树人,待府城大乱,就是我们的机会。”
应回音想起外面的人,道:“百姓若是死伤殆尽,青囊宗问责下来……”
“那时我已成为安宁府府主,担什么责都是值得的,更何况,青囊宗多半不会问责,毕竟错的人已经死了,而我力挽狂澜,有功无过才对!”应辰道哈哈大笑,转头看去,道:“乖女儿,再过一阵,你便是府主千金,偌大安宁府,尽是我应家家臣!”
“我还以为父亲只是想回来复仇,未曾想,还有这番……雄心。”
应回音眼神颤动,藏在袖中的手,指尖搅住衣角,不经意道:“除了牺牲百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复仇要复,家业也要拿回来,我知晓你对应家之人不满,那是因为应家不是咱们的,等到为父大功告成,你便晓得好处了,至于百姓嘛……”应辰道不以为意,说道:“化作树人又如何,为父可不是这群没上过战场的废物,安宁府,无人能胜我。”
说罢,心满意足,留下一句酉时用饭便施施然回厢房。
应回音望着越下越大的雪,心也跟着阴霾了起来。
她莫名想起了自己与陈景为灵田布置符阵时,问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因为符阵的耗费,从价钱上来说,已经是灵田产出灵植的数十倍。
亏损率令人心惊。
“可别再提醒亏不亏的,我道心都要裂开了……”他满是肉疼,同时嘀咕着什么跟温室大棚提鞋都不配之类听不懂的话。
“那为何非做不可呢?”
“别问。”
“十成熟也不能问吗?那我再帮伱垫两成灵符费用。”
“因为要给百姓看得见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