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伴随一阵高跟鞋撞击楼板的声音，门咔的一声打开，满身湿气的甘虹带着余晨从外面走进来，未等放下手提包，换上拖鞋，看到坐在沙发上搂着抱枕专心看电视的余欢水，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老猫一样跳将起来，拧着四百多块钱的眉笔修正过的眉毛厉声说道：“余欢水，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外面下这么大雨，你让一个女人接孩子放学，自己却在家里看电视。”

余欢水侧脸看了她一眼，把电视遥控器扔到一边。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外面下雨了，想早点下班接孩子。”

甘虹梳理一下鬓间的散发，带着满身怒火走到茶几前面，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电源。

“余欢水，我看你是长能耐了，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

余欢水冷笑道：“梁静茹，不行吗？”

甘虹啪的一下把杂志拿起来狠狠摔在茶几上：“从早晨开始你就找不痛快，日子不想过了是不是？”

余欢水看都没看她一眼，从早晨破开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含在嘴边点燃：“对，不想过了。”

“好，不过了是吧。”

甘虹点点头，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走过去拉起余晨的手：“走，跟我去姥姥家，从今往后让他一个人过吧。”

她不知道余欢水今天发什么疯，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吗？一个没骨气没能力的窝囊废，有什么资格跟她这样讲话。

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还有今天早上为什么要给他？

现如今她肠子都悔青了，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凑合着过，早把他蹬了！

余欢水吸了口烟，从沙发上起来。

甘虹以为他是要拦自己，没想到他径直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往外一推。

“请便。”

外面的风带着一股湿气灌入房间，寒意袭体。

甘虹看了一眼阳台乱动的窗帘，忽然改了主意：“找不痛快的是你，余欢水，你给我出去。”

余欢水不动。

“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余晨看着从早晨起来就没消停过的两个人，冲余欢水说道：“爸，我妈让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