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的“趣”不光是有意思,值得追忆,也有痛苦的经历。最关键的是用最聪明的决定做最愚蠢的事情,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态度去完成的。
省军区空军在我们分场先后建立了三个生产基地,分别为“空后”,“空司”和“雷校”。他们一个月都会放两次电影,加上农场也有自己的放映队,小时候看电影我们成群结队到处疯,也有跑空路的,因为有谣言。那时候电影没有少看,放映前都要加演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拍摄的新闻简报,多是放映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还有中央领导人会见各国来访的外国友人的记录片,也有一些科普类加演片。那个时候信息来源少,主要以收音机,和生产队的大喇叭宣传为主,报纸私人是不能订阅的,所以信息来源相对闭塞,人们思想也很单纯。看得最多的电影是地道战,地雷战,平原游击队,南征北战,铁道卫士,还有许多朝鲜和苏联进口的译制片。说起地雷战我想起了自己的一个故事。江边运来了许多砖瓦,生石灰和寸口石等建材,这是部队办三个农场准备的,后来他们用十轮卡先后运走了。
很多比我大些的孩子们把石灰装进瓶子里,再灌点水,然后埋在事先挖好的坑里,不一会儿瓶子爆炸,泥土飞得老高,快感来自于一声炸响和飞起的泥土。每每看到他们的杰作,我就想起了地雷战里老石匠的经典台词“这石头要是飞起来,也能砸死人哪。”我也要体会一下造地雷的快乐。
早上,出门很早,说是今天该我卫生值日,我把昨晚找到的一个药瓶子放在屋子外面,里面还有药,把药倒在一个纸里包起来,放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出门时母亲和姐们是不会发现我有什么异常举动的。径直来到江边,在一个石灰池里挑了几坨石灰,灌进瓶子里,加上水拧紧瓶盖,埋进自己挖好的坑里,跑得远远的,看着它起爆,等着一响和泥土飞扬的情景展现。几分钟过去了,再等等……十分钟过去了,好一会儿它都没有动静,后来实在等不得,就自己去学校了。
一个大书包里放着几本书和文具盒,几支长短不一的铅笔在盒子里活动的声音随着我的脚步节奏没有规律地响着。好在还不晚,很多孩子仍然在上学的路上打珠子,丢碑。珠子我是没有了,还差别人的债,丢碑这个游戏还没有玩过,他们三个或者更多孩子一组,第一个把三角形铁丢在离自己两三米远的地方,第二个人用自己的“碑”打他丢下的,如果打中了,那块碑就是你的。丢碑时不许移动脚步,改变距离,不许往回丢,因为要上学。输的人再拿出一块赶本,运气好的可以赢好多,不好的立马输完。看到他们玩得带劲,自己也想玩,可是我没有那个叫“碑”的铁三角。当我向好友红发打听碑哪里有的时候,学校钟声响了,不知道是上课还是下课。大家奋力向学校跑去,屁股后面一阵乱响,这就是童年交响曲。好想再听一次,可惜回不去了!
还好,那钟声是下读报课,我们满头大汗跑到学校时,第一节课开始了。我们各自在不同教室门外喊着“报告”,老师批评一通,我们先后进了教室。
课堂上我认真听讲,坐姿端正,因为我知道,哥的对象在这个学校教书,她就是我的语文老师,还是班主任,我总是叫她“胡老师”。后来习惯了,正式成为嫂子后才改口称“姐姐”,直到我五十来岁才叫他“嫂子”。
思想活动是在其他课程或者下课展开的,为什么我的地雷不响?那些铁三角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