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顺利看姬九可怜，便留下了姬九当店里的伙计，这一干就是七年……

一个月前，姬九如以往一样从租住的老旧公寓里出来，踩着二手自行车行驶在小义县县城的大街上。

工厂区的轰鸣声自几个街区外传来，巨大的烟囱中冒出的浓烟延伸向天际，在这座小县城的外围，同样被浓重的灰褐色迷雾包围着，全靠县城外围的一座座“灯塔”将迷雾阻隔在城镇之外。

街道两边都是闲聊着的街坊邻居：

“呵，电视机？就几年前在有钱人中间流行起来那玩意儿？咱们买得起吗？”

“电视机算什么！我听说现在有钱人之间流行起了一种叫‘移动电话’的玩意儿，就板砖大小，带着它走到哪儿都能打电话……”

“你们说这些新鲜玩意儿，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咱们普通老百姓用？”

……

还有早起的信徒在窗前坐着祷告：“真神遨游在苍穹之上，洒下雨露滋润大地，降下雷电破开黑暗，感谢真神的恩赐……”

他们左手抱右胳膊肘，右手手掌向上平举到额前，闭目颔首作虔诚祈祷状——这是当今世界上最为流行的宗教“云中会”的祈祷礼仪。

能驱散迷雾的“灯塔”，正是由云中会建造的。

在去汪记餐馆上班的路上，姬九看到的一切都是如此寻常，和以往的日子别无二致。

然而，当姬九推着车望到不远处的汪记餐馆时，他愣住了。

三名身披轻甲、手挎刀剑的士兵站在店门口，他们的甲片上刻着一个长着眼睛的云朵，云朵下侧伸出来三根类似触须的线条——这正是云中会的标志，这三名士兵是云中会的教兵。

而汪记餐馆的店长汪顺利倒在了血泊中，他的女儿汪晓瑶跪在他身旁哭泣。

姬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表情木然地走到围观的人群之中。

“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汪顺利抱着受伤的手臂，艰难地向着面前的教兵队长求饶。

然而那名教兵的队长甩了甩剑上的鲜血，一脚踩在了汪顺利的胸膛上，转而不耐烦地对着旁边的汪晓瑶冷声道：“我说了，我要你今晚陪我。”

汪晓瑶早已吓懵，只是不住地颤抖着，不断重复着一样的话：“求求您放过我们……求求您……”

“噗嗤”一声，长剑刺入了汪顺利的大腿，汪顺利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围观的人们纷纷别过头去，不忍去看这样的暴行——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云中会教兵，这些平民没有任何与其对抗的能力……

“你每说一句废话，我就捅他一剑。”面色阴鸷的年轻教兵队长不耐烦地对汪晓瑶说道，“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我要定你了。”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飞速跑出人群，一下将那名教兵队长扑倒在地！正是温和的小城青年，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