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光满脸是血,不过不是他自己的,是敌人的。
可能现在还是身处战场,陈思安总觉得他眼底全是杀气。
“殿下!”他屈膝跪下,装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臣对西北地形陌生,中途迷了路,差点来晚了,还请殿下责罚!”
“来晚了?”燕扶光哂笑,“孤怎么觉得你是来早了?”刀剑还滴着血,他把刀横在陈思安脖颈处,“陈大人,失望吗?”
陈思安冷汗顺着额头滴落:“殿下怪臣办事不力是应该的……”
办事不力?办事不力怎么会一直守在战场边上,算着合适的时机上场?
“你来早了。”燕扶光收回刀,厌恶地睨了眼陈思安,“带人进城安置,淖木他们肯定还会打回来!”
等打完仗再和他算账!
陈思安如获大赦:“是!臣这就安排援军入城!”
燕扶光头也不回进了白鹤城,陈思安眯着眼睛凝视他的背影。
他确实来早了,应该再晚点的。
不过是因为燕军颓势太盛的话,他害怕自己没有能力挽回局势,到时候吃了败仗回京也不好交代。
还有机会,陈思安告诉自己。
援军入城,淖木带领剩下的人马逃回驻地。
他气急败坏,像只发疯的野狼:“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探查过附近没有大燕援军的吗?!”
这个问题,仁钦也想不明白。
苏渊貌似猜到了什么,但他不说。
“现在好了,本来志在必得的一战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淖木自己受了伤,好些个首领被燕扶光杀了,他们的部族联盟刹那间瓦解。
仁钦心里知道这战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可他绝不会说出来让淖木以为他是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