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欢?谢韫之想象得出来。
听起来很轻松,遥想当年在兵营与将士们相处,他也是这般不拘小节。
临哥儿顿了一下,想起刚才吃过的烤香菇,许清宜献宝似的拿给自己,说是专门为他烤的。
“母亲她挺看重我们兄弟三个的,平日难免忙碌了些,若是没顾上您,您不要不开心。”他道。
谢韫之惊讶之余很欣慰,看来临哥儿终于放下戒心,和许氏相处好了。
这是他最担心的一件事。
解决了就行。
至于许氏对自己不上心,谢韫之并不觉得,再说了,就算真的不上心,也没关系。
照顾好三个孩子就行。
他废人一个,要这份感情反倒有罪恶。
“爹。”临哥儿沉默片刻,不自在地说道:“她做了很多事,我说她多管闲事,其实也不是的……”
谢韫之刚才有点走神。
闻言回过神来,听见长子低声道:“好好敛了我娘的尸骨,我心里的确轻松多了,那是我七岁时想做却没做成的事,总觉得是我欠她的债,现在债还完了,自此不恨也不爱。”
临哥儿第一次喊疯女人做娘,也是最后一次。
谢韫之感觉,有一滴热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临哥儿哭了吗?
“临哥儿,还吃烤香菇吗?我又烤了两串。”屏风外面,忽然传来许清宜的声音。
“嗯。”临哥儿应了一声:“我和爹说两句,等会儿就出来。”
“哎。”许清宜转身就走了。
她是来突击老大的,生怕老大又偷偷说自己的坏话。
结果差点把自己听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