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之……!”一道苍老痛心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是老夫人坐着轮椅到场了。
满头白发的老夫人,刚好听见谢韫之的宣布,满眼难过。
“你二叔三叔都未曾分府而居,怎么到了你们兄弟俩,就闹得非要分府不可了……”她声音哽咽,闻者无不凄然。
侯爷也怆然道:“娘,都是儿子的错,没有当好这个家。”
分家对老夫人来说,肯定是个巨大的打击。
是的,众人心想,怎么就闹到了分家这步田地?
此刻但凡是姓谢的子弟,心中都不好受。
可这与嫁进来的媳妇们无关,比如侯夫人就不伤心,听说是谢韫之卸下世子封号搬出去。
她内心狂喜,几乎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这意味着,爵位最终又回到了谢淮安头上。
这是好事呀。
分家后,谢韫之只肯给一成的家用是有点少,算算损失了很大一笔。
可是跟爵位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
许清宜也不伤心,反而觉得老夫人这话槽点满满,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
不是她说,有些长辈可真是不要太离谱。
为了维持自己心目中的和谐局面,享受自己想要的所谓大圆满,就可着最听话懂事的那个孩子薅。
一旦某天懂事的孩子不愿意配合了,就觉得全是这孩子的错。
他们的奇葩逻辑:既然你都吃亏吃那么久了,大家都开心,怎么忽然就不愿意继续吃亏了呢?
那样大家就不开心了。
听起来很畸形,可是从古到今,这样的畸形家庭关系,比比皆是。
世子还算好的,到了该掀桌子的时刻,雷厉风行。
“祖母的意思是,二弟这样对我和我的妻儿,我仍然要大度地让着他们是吗?”谢韫之望着祖母:“既然您的心里装着那么多人,那么孙儿的心里也不会只装着您,更遑论为了您的期望而放弃分家。”
从今往后,他的心里只装着真正爱自己的人。
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因为谢韫之的话而备受打击,连忙解释道:“祖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祖母也对你二弟很失望,他就是个混账,但你怎么能弃平阳侯府而去呢!要走也是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