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之没有说话。
老夫人:“你爹最大的错,无非是偏心淮安,对你多有怠慢,但你身为人子,再恨也不能做绝,这是你必须承受的责任。”
从某方面来说,的确如此,君子的度量要大,旁人给的委屈尚且要受着,更何况是父亲给的委屈,更是应该包容。
“祖母,您说的没错,但这次我不能听您的。”谢韫之想到珩哥儿悲痛欲绝的泪眼,说道:“更何况我也没有做绝,我帮他们脱了罪名,给了他们官职,这是我拼死才得来的殊荣,若是还不满足,放眼去史书里找找,又有几人能做到?”
“您觉得我不好,是因为我现在过得太好,若是我自顾不暇,您早就去岭南跟着爹过日子了,毕竟知县也是个官,总好过被皇帝猜忌如履薄冰。”
谢韫之道:“我在养心殿被打断腿夺虎符的时候,您可曾想过谁来救我?”
“那不是你爹与弟弟也深陷囹圄……”老夫人道。
“不。”谢韫之气愤地提高声音,笃定地道:“就算他们得了势也不会照拂我,只会落井下石!”
老夫人不依了,生气道:“你怎能这样说你爹?这些都是你的臆想,他除了谋反那件事没听你的,可还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祖母。”谢韫之道:“人心不是一日凉透的,我昏迷不醒那半年,意识都还在,府里发生了何事我一清二楚,临哥儿他们过的什么日子,我也一清二楚,您叫我如何不臆想?”
“我金山银山地往侯府搬,最后我的孩子们连吃饱饭都不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