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州城内,日月赌庄。
“这世道果然要乱了。”封随月来到谢淮安面前,这些天他才知晓,原来眼前这名谢公子,竟然与鼎鼎大名的谢韫之是兄弟关系。
平阳侯府谋反遭流放一事,他们这里也有所耳闻,更是听说谢韫之拥立新帝上位后,竟然对岭南的亲人不管不顾。
但因谢韫之名声在外,这么做不仅没有被天下人唾骂不孝,反倒是落了个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好名声。
百姓当然喜欢这样的好官,可是对于谢淮安而言,应该很难受吧?
是以封随月对谢淮安的动机毫不怀疑,不管谁遇到这么无情的大哥,都会想反,不反难道继续做窝囊废吗?
“这下您应该相信了吧?”谢淮安道,面露苦笑。
世人不知谢家内部的详情,他便将自己说得很可怜,殊不知一直在岭南不动弹是他们自己的意思,并非谢韫之不肯为他们铺路搭桥。
“嗯,淮安兄弟有血性,这不是你的错。”封随月拍着谢淮安的肩膀:“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和这样的人恩断义绝。”
“啧啧,世人说他好有什么用,不孝之人天诛地灭。”
谢淮安闻言,暗暗勾起嘴角,等谢韫之真的死了,他这套委屈的说辞便可以正式昭告天下。
而这样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封锁线让百姓们越来越愤怒,官府的不作为让百姓们越来越不满,眼下只需一个煽风点火便能成事。
但其实官府并非不作为,只是抗疫并非一日两日的事,光靠那点人手根本不到高效率的安置。
他们也无可奈何。
一个年过后,死了不少百姓,同年三月,南方爆发了第一起百姓起义,他们冲破城门,抢夺了城池的管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