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守城,还不快脱下你的裤衩投降!”小王爷争先喊道,真是的,这座城池的守城将领不行啊,竟然需要他亲自开尊口。
城楼上的士兵听见呐喊,不禁两股一紧,很是疑惑,这年头投降的方式已经变了吗?
脱裤衩是什么说法!
赵淙毓太骄傲了,尽管猜到前线的战况可能不利,却还是不肯向自己曾经的小跟班低头。
于是他一声令下:“将士们听令,坚守城池,敌军若敢向前,立即放箭!”
从地面往城楼上看相隔颇远,光用肉眼并不能分辨出谁是谁,然而赵淙毓的声音一出,小王爷的头皮就炸了。
赵淙毓?竟然是赵淙毓那个臭小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几人异口同声,显然也认出了赵淙毓的声音。
然后又默契地齐齐回答:“这还用问,当反贼了呗!”
百姓们当反贼还能说是生活所迫,尚且情有可原,但赵淙毓当反贼,定然不是什么生活所迫,他就是为反而反!
“好你个赵家的不肖子孙赵淙毓,我父皇看在老祖宗的份上饶你一命,在你们逃跑后没有通缉你们,而你却当起了反贼,真是自寻死路!”小王爷道。
赵淙毓冷笑,什么叫做饶他一命,分明是他们凭本事自救好吗?
宣和帝自己爱惜名声不下通缉令,还要他们感恩戴德不成了?
“也好,你反了我还高兴呢!”小王爷突然又高兴地笑起来道:“省得我偶尔做梦还在想,你这条漏网之鱼到底落在哪儿了,现在鱼儿不就自己投网来了吗?”
赵淙毓气急败:“赵思睿,你狂什么,你也不过是运气好才有今天而已!”
“你错了。”小王爷闻言顿觉不爽,收起嬉皮笑脸,弱冠之年的脸庞也轮廓分明了,显得很是英俊疏朗,轻蔑一声:“就凭你说出这句话,你就永远比不过我。至少我败了不会怪运气,只会怪自己不济。”
“可不。”禛哥儿环抱双臂,也眉目冷淡地扬着下巴,玩世不恭:“运气再好,也得自身有德行,有实力接得住才行。”
灿然一笑:“比如你,当了十几年太孙还是没把握住,你能怪谁,怪运气吗?”
“哈哈哈!”三兄弟豪爽大笑起来,哪里还有在长辈面前的幼稚生涩,顽皮跳脱,其实他们已经长大了,就算离了父母也能独当一面。
“又比如我们兄弟几个,从战乱的孤儿,到现在率兵打仗的率兵打仗,高居庙堂的高居庙堂,你真的以为是运气好吗?”禛哥儿呵了一声:“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眼睛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若真这么以为,傻的就是你了。”
“我们的运气可不好。”谢珩语气幽幽道,用手臂擦拭着手中的兵器,专注的目光如同在看自己的情人:“如果你是我,早就死了千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