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坐到病床边,紧抿着苍白的唇,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着。
“外公,我……”
一开口就发现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许尽欢连忙掐了掐手心,尖锐的疼痛袭来,她才勉强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再次开口时,虽还带着一丝颤抖,但已经尽力保持着平稳。
“外公,您可能不认识我……我叫许尽欢,许亦舒的许……妈妈她……”
许尽欢低垂着头,颤声道,“妈妈去了很放松的地方……”
许尽欢不确定妈妈有没有恨过自己,恨这几个毁了她一辈子的拖油瓶。
即便她没有完全弄清楚前因后果,但眼前的环境已经给了足够的线索。
妈妈原先的生活应该极其优渥,家庭幸福,而不是挺着大肚子躺在那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满眼空洞绝望,生了一个又一个。
连寻死都只是奢望。
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怎么都掩藏不住从胸腔中溢出的压抑低鸣,仿佛小兽在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