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些美丽的蝴蝶!”巴茨不以为然道。
“那是恶魔之卵。”洛克尔心有余悸的说道,“第三大队的轰炸试验中,这东西到处乱飞,有几颗挂在了起落架上,毁了两架飞机。”
“不是吧?”巴茨心头一缩,看了看地勤人员正在装载的那些特制盒子。
当初先锋军用的时候看,也曾出现过损伤,后来改进了方法,才使得这种情况差了许多。德国人也正在试验生产中,又和先锋军合作了一次,合作的成品被命名为sd-2,这种重量为2公斤的裂片炸弹杀伤半径是极具杀伤力的“70码”,也即是64米。
正是因为有冲击引信、延迟音信和反操作引信等五种引信,所以这些到处乱飞的蝴蝶用于*和减慢被轰炸地区的修复很合适。这样的东西,当初就连先锋军拆除都很麻烦,所以后来已经不常用了,大量积蓄的那些蝴蝶炸弹就被卖给了德国人。
天空中的黑压压的德国轰炸机在斯图卡的尖啸声中开始了又一轮的轰炸,大量的恶魔之卵扔了下来。轰炸的面积之广出乎盟军的意料。整个码头的沙滩上大小的弹坑裸露在那里,但有更多的砖红色的蝴蝶只是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寂静的横陈在沙滩上。设置了延迟和反操作引信的蝴蝶们更像是一颗颗地雷,不时被退守过来盟军触动,惨叫声和呼喊声不断。
但更大的响声还是来自于双方对峙的前线阵地。
临近傍晚时分,在英国人的飞机疲倦的应付完了德国人的又一轮空中轰炸机后,在硝烟弥漫的战场空中突然传来了犹如龙吟虎啸的咆哮声,火光照耀下,盖过了夕阳斜落的晚霞,大量的烟雾从德军的阵地上升起,尖啸声划过曲线落到了盟军的工事群中。
一瞬间,大地开始颤抖,犹如滚滚的岩浆从地下喷发了出来,火焰淹没了大地上的一切。大地的闷响在地下传荡,一直振到敦刻尔克的海港,挤压的海峡内的海水掀起了更高的波浪,而暗褐色的海水中倒映的是冲天的火光。
短短的几秒钟,150门喀秋莎的瞬时爆发,成了战场上最耀眼的一刻。即使德国人已经布置了数千门的火炮,但150门喀秋莎的齐放,犹如2400门重炮的同时发射,而且是集中在更加狭窄的空间中。在那一刻,望向某个方向的无论是褐色的眼球还是蓝色的眼球的瞳孔中,都只剩下了火焰。更不用说,身在其中的那些惨呼者的感受了。
那一刻后,再也没有人从那片火焰依旧升腾的地狱中爬出来。而周围的人彻底被火焰烧断了坚强的神经,他们只懂得惨嚎着漫无目的奔跑。而恐怖就像是瘟疫一样,快速的传染着每一个看到了地狱降临的人。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蒙哥马利脸色青白,只是不断低语。往日的火炮轰击,再激烈的炮弹轰击,也可以让老兵找到炮弹落下的空隙,逃过一劫。但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下,生死就在那几秒钟内被决定了,漫天的炼狱一般的火焰灼烧下,很难逃脱。
面对着这种几乎必死的场景,又有几人能保持理智?为什么众人面对巨炮恐惧,除了它无坚不摧外,而且杀伤半径大,使得着弹点周围的士兵只能是听天由命,但巨也有个范围的限度,几十米,甚至一百米,离得远了也能躲过。但这种火焰的吞噬面积是以平方公里来计的,这其中的士兵是逃无可逃。
“不可思议,我原来以为是去华夏的那些人在夸张,此时亲眼看到这个,才觉得他们描述的语言太苍白了。”时任装甲师师长的隆美尔也是微微摇头,放下了望眼镜。除了最后看到的那个弯曲的坦克炮口外,其余的只剩下了火焰。
没有亲眼看到火箭炮的爆发,是无法体会这种死亡的灿烂是如何的耀眼,让天地为之失色,让雷霆为之收声。
隆美尔和蒙哥马利这两个未来的对手此时发出了同样的叹息。在这场战役中,他们还是不入流的配角人物,但在原来的时空中,两年以后,在北非战场,他们就成了搭台唱戏的主角了。
火焰逐渐熄灭,空气中的炙热还弥漫着人肉烤焦的味道,同样的焦黑的颜色残留在那片土地上,犹如恶魔的诅咒还埋在那片土壤中。
此后的十几分钟内,周围的战场上只剩下了恐惧和震惊。就连其他的火炮也似乎受到了王者的压抑,声音低沉了很多。后世苏俄在首次用喀秋莎的时候,只有十几门炮,就让德国人胆战心惊,记忆深刻。而此时那150门喀秋莎的瞬间绽放,会让所有人都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