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音之轻而易举地抬起床, 顾绛衣服上沾了一身灰,从床下爬出来,狼狈地坐在地上自我开导片刻, 才能好声好气地开口跟她说话“这就是血族的能力”
“是吧。”聂音之不好意思地蹲下身,轻轻帮他拍背上的灰尘,“我还没摸索清楚。”
顾绛点点头,“你最好尽快摸索清楚,要是在外面发生这种事,你应该知道后果吧”
“嗯嗯, 我知道的。”
顾绛转眸盯着她,忽然笑道“如果契约的主人死了,那血奴不就自由了”
聂音之动作一顿, 震惊地退后两步,坐到地上, “你别冲动啊, 杀人是犯法的”
“你现在还算人吗”顾绛勾着唇,慢条斯理地说道。
聂音之眼眸飞快转动,摸出自己的身份证, “我现在还是社会意义上的人, 所以,杀我还是会牢底坐穿的。”
她顿了顿, 很快镇定下来,周身气势一变, 凑上前去,睫毛如蝶翅一般上下翩跹,打量着此时此刻狼狈非常的人,转守为攻道“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弱女子, 好歹算是吸血鬼,动起手来,你又打不过我。”
聂音之伸手握住床脚,脸不红气不喘地,单手将整张床举起来。
顾绛“”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聂音之按住他肩膀的力量之大,到现在一碰都还有些疼,顾绛扯开衣领,肩膀上果然留了一团淤青的掌印。
聂音之默默看了他肩膀一眼,“对不起,我给你揉一揉”
“你放下床再说话。”
聂音之当然没机会给顾绛揉肩,顾绛也不敢让她给自己揉。
“我今天要拍夜戏,晚上不能再陪你这么折腾了,你”顾绛出门前,回头看向她,似玩笑似认真地继续道,“还请主人可怜可怜我吧。”
门廊暖黄的灯从顶上洒下,顾绛睡衣的领口扣得严严实实,一直系到最顶上那一颗,衣领上还残留着血迹,刚刚失了太多血,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羸弱到近乎透明,下颌上沾染着一抹干涸的血痕,她当时没有舔到。
聂音之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两下,抿了抿唇,“好。”
助理拎着早饭回来,一开门就看到聂音之站在那,对着门口发呆,她哀嚎了一声,“姑奶奶,你怎么还没有洗漱”
聂音之回神,飞快窜进洗手间里去了。
床上的血迹,聂音之用自己大姨妈来了敷衍过去,助理掰着手指算,疑惑道“不是还没到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