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恩感到了压力,这或许来自年龄和人生经历上的差异,但怒火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差距。
“很好!”见邓恩毫不畏惧,约翰·弗尔用轻蔑的语气说,“我有些小看你了,不知道谁给了你胆子,让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或许你以为这是谈判技巧,但在我眼里,你除了是乔纳森的儿子之外,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甚至不如街上的乞丐!小聪明不会为你带来幸运,你还有机会,跟我过来,我不会说第三次!”
邓恩耸耸肩,故作轻松的道:“算上您说要‘给我答复’那一句,那么您已经说了三句。”他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看热闹的人有些意外,在他们的印象中,邓恩十分畏惧老约翰,现在居然敢连续拒绝对方的提议,而且看这气氛……真的有好戏要上演!
他们兴奋起来。
约翰·弗尔的脸色却难看起来,他又要说话。
“为什么不呢?”微笑的威廉忽然开口,“也许在这里宣布更合适,基纳家族是我们的朋友,一个合适的场合,有助于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邓恩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个与老乔纳森关系稀疏的吟游诗人,会站在这时候在自己这边,但无论如何,威廉的表态对自己有好处,要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谋夺他人财产的事,难免会被人诟病,从而增加变数,老约翰也不会不例外。
约翰·弗尔的脸色越发阴沉,被他盯着的邓恩头皮发麻,感觉像是被一头野兽锁定了。
看热闹的人更加兴奋了,他们窃窃私语,平时都是公会的人看他们的热闹,好不容易能看到公会几位掌权者明争暗斗,怎么能错过机会?
“很好,”当邓恩额头浮现冷汗的时候,老约翰终于又出声了,“出于对乔纳森的尊重,我可以答应你的无理要求,但这会让你失去弗尔家族的友谊。”
邓恩松了一口气,旋即暗暗冷笑,从老乔纳森的情况来看,弗尔家的友谊不仅没用,甚至还是个隐患,自己一点都不稀罕。
接着,约翰·弗尔用淡淡的语气宣布了他的决定:“我会给你一定的补偿,我指的是弗尔家族会给你补偿,具体的清单还在拟定,晚饭前可以拿出来,保证会让你满意,相应的,你要在转让‘冶炼权’的契约上签上姓名,这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而我则能确保乔纳森一辈子的心血,不会毁在他不成器的儿子手上,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邓恩心里泛起了浓浓的厌恶之情。
无耻!
能将威逼强夺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良心得黑到什么程度?
真想保护乔纳森的遗产,避免让不成器的儿子糟蹋,为什么不去营救诺亚?反而趁着那位优秀的老友之子昏迷不醒时,威逼利诱自己这个有名的败家子?
邓恩越发愤怒和厌恶,但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所谓的“冶铁权”,就是老乔纳森的底牌,也是基纳家族的立足根本,光听名字,就知道涉及了法律,难怪老约翰要闹这么一场戏。
想到这,他也用轻蔑的语气笑道:“这么看来,就算我不来,弗尔家族的人也不会去拯救老友昏迷不醒的优秀儿子,而是要从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手上、从老朋友继承人的手上,夺走……哦,我是说,‘保护’老朋友一辈子的心血!”